傲梅一副上位者的模樣:“伍常在,妄議聖上,這樣的罪名,你覺得你擔當的起嗎?”

一句話,這位名叫伍纖靈的小常在立即露出惶恐神色,很快,她定了定心神,瞅著沈傲梅討好的笑:“賢妃姐姐,咱幾個都這麼熟了,我這不是隻在我們幾個人面前說說嘛!”

沈傲梅久久的看著她,然後目光掃過其他眾人,淡淡的若有所指的:“光說有什麼用,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真切的做點什麼。後宮之中,若真想站穩腳跟,皇上的寵愛才是根本。”

沈傲梅說著,從自己主座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窗邊,那裡一盆雙色木芙蓉開得正好,大朵的花瓣足有碗口大小,一半粉紅,一半粉白。

她伸手,在木芙蓉花瓣上摸了幾下,然後攤開手掌,掌心朝上。旁邊立即有宮人拿過一把金剪刀放在她的手上。

眾人皆不知她要做什麼,若說她要修枝吧,這株花根本就沒有旁枝,所有的養分都集中在最上面的那朵花上了。

只聽“咔嚓”一聲,剪刀刀刃交錯,那朵開得正繁的木芙蓉應聲而落,直直的落在桌上。

眾人看著這多繁華正茂忽然沒了生命的花朵,瞬間意識到賢妃娘娘要傳遞的意思。

只見沈傲梅拿起桌子上的這朵花,在鼻間輕嗅了下:“真是可惜,這麼好的花,被我一不小心就剪下來了。”

她看著伍纖靈,朝她招了招手,伍纖靈忙走了過去。只見沈傲梅一個抬手,將這朵雙色木芙蓉插在她的髮髻側面:“不錯,這麼嬌豔一朵花兒,戴在伍常在的頭上正好。”

伍纖靈戰戰兢兢,忙福身朝沈傲梅道謝。便就在她起身的瞬間,她似乎聽見耳邊沈傲梅用蚊子大的聲音對她說:“別讓我失望!”

伍纖靈一個晃神,忙抬頭往沈傲梅看去,只見沈傲梅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哪裡看的出她方才有對自己說話!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與其在這裡抱怨,不如空了多琢磨琢磨皇上的喜好。”沈傲梅開始下逐客令。

“是。”眾嬪妃恭敬的朝她行禮,躬身朝外退去。

便就在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傲梅緩緩補充道:“後宮和朝堂,原本一脈相承,一榮俱榮,而諸位,皆來自重臣之女……”

眾女腳步微滯,很快繼續朝外退去。

*

再說後宮總的趨勢,一個多月來,也正是因為李天佑獨寵一人,原本後宮中兩大陣營,漸漸有了融合之勢。

那些原本相互看不順眼的女人們,如今有了頭號矛盾,自然把次要矛盾先行放下。

當然,也有幾個人例外:

比如豔嬪傅豔,她依然是一副高傲的模樣,對於沈傲梅陣營的示好,她如同美麗的孔雀,對於圍在她旁邊的那些嬪妃,每每抱怨起皇上和皇后,她也總是不在意,不上心;

再比如美人鄂羨落,這一個月來,不是沒人在她耳邊議論皇上冷落嬪妃,她總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若對方只是輕描淡寫隱晦的說說,她就笑著聽著,並不發表意見,可若是對方說的過分了,她就好心提醒幾句,小心隔牆有耳,別太過分。久而久之,眾人都以為鄂羨落對爭寵毫無興趣,對於這個話題,也不找她討論了;

再比如美人白若,這位從佑王府帶過來的李天佑從前的侍妾,據說李天佑在娶沈傲雪之前,這位可是最得寵的,後來李天佑登基了,所有侍妾也都帶進皇宮,其他人都是常在,或者比常在更低的位份,唯獨這位,冊封為美人。照理說,對於皇上獨寵皇后,她應該恨意更深才對,可她卻從不參與這些人的討論,每每聽到有人議論,她轉身就走。不過,即便如此,私下找她的人亦是不少,畢竟,後宮這麼多嬪妃中,她對李天佑的瞭解程度,應該是最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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