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把蔡媛扶起來後,有些感嘆的說: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蔡姑娘,要不是你寫了一出《大漢詩聖夜審高不器》的這個戲,我這勾欄早就維持不下去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戲火爆了三天後,其他的勾欄,甚至青樓裡也都在演這出戏,我們和他們沒法比,從昨天開始,我們這已經沒有多少人看了!”

“幸好前面幾天,得了一些賞錢,加上我的積蓄,給伶人們發放月俸是夠了,但是這勾欄也支撐不下去了!”

“候叔的意思是?”

“我打算明天去找牙行,把這勾欄脫手算了!”

蔡媛一聽,臉上立馬露出緊張的神色:

“候叔不可,這可是你們祖上留下來的產業!”

聽到蔡媛這麼說,候三臉上也露出不捨,最後他咬牙說道:

“蔡姑娘,我也不捨得,我大半輩子都待在這勾欄中,但是實在是經營不下去了,沒有好戲,就吸引不了人!”

“這幾年,天災不斷,糧價不斷上漲,要不是你寫的這個戲,我這個月連月俸都發不出來!”

“可是……”

不等蔡媛繼續說,候三就打斷他:

“我也不瞞你,你知道我那個兒子候俊,今年已經二十了,好不容易說了一個親事,女方要求我們在洛陽城內買個房子,你說……”

候三臉上的愁苦更勝幾分:

“這洛陽城的房價那麼貴,我如何買的起,但是俊兒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把這勾欄給賣了,在偏僻一點點地方買個小院,剩下的錢,說不定還能辦個婚禮!”

蔡媛聽到候三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勸說,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了血脈的傳承,候三的做法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這勾欄……

蔡媛雖然是大儒蔡邕的長女,但是並沒有覺得高人一等,特別是這幾年,蔡邕遭貶,蔡媛和勾欄裡面的一些伶人關係很好,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候叔,你要是把勾欄賣了,那些伶人姐妹怎麼辦?”

“這……只能讓她們去其他的勾欄看看了……”

蔡媛輕咬嘴唇,心中似乎做了某個決定,她突然張嘴問道:

“候叔,你這勾欄想要賣多少錢?”

候三頓時詫異的看了蔡媛一眼,他不明白蔡媛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勾欄其實最貴的就是這地皮,別人買了估計也不會再開勾欄 了,很有可能另作他圖,我這段時間打聽了一些,售價應該在五六百金!”

蔡媛聽到候三這麼說,心中盤算了片刻,然後才說道:

“候叔,不如你六百金把勾欄盤給我,但是你要給我三天的時間籌錢!”

“你?”

候三上下打量了一下蔡媛,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盤下勾欄做什麼,這拋頭露面的可不適合你,蔡學士要是知道了,他也不會答應的!”

蔡媛臉上閃過一絲的堅定:

“候叔不用擔心,現在我父親被貶在外,蔡家現在我做主!”

候三從蔡媛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他的堅持,遲疑了半晌,這才說道:

“蔡姑娘,按說以蔡學士對我的恩情,你既然想要這勾欄,我應該直接送給你,但是我那兒子……”

“哎!”

候三嘆息了一聲,臉上浮現一絲愧疚:

“這樣,你也不用出六百金,四百金就行,這樣應該能把房子買下來,至於婚禮,我找人去借一些……”

“不行!”

蔡媛直接打斷候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