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山公主!”

燕謀聞言啞然,良久道:“自可從長計議!”以蕭儁左手劍已抵住苻洛咽喉,燕謀撤去長劍,將劍下俘虜交予師弟道:“師弟,送苻將軍出屏風,不可遠送!”

蕭儁應諾,便押著苻洛,送至屏風邊,道:“苻將軍,得罪!”飛起一腳,將苻洛踹出數步之遙。

苻洛亦有防備,且人高大力沉雄,居然不倒,但不敢回頭反顧,匆忙出殿。其從者自然立刻迎住。

苻洛出了大殿,命一從者去傳令,仍與餘下從者守住殿門。殿中只剩下了燕國和親副使崔宏,與代人長孫兄弟、丘敦武及奚斤,五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崔宏乖覺,知代王召慕容垂同入地道,自是以秦軍大至,欲引以為援。崔宏思忖:“吳王乃代王欲食肉寢皮之人!代王猶且格於形勢,不得不引為援手。今代國實有亡國之虞,代王亟需援手,我與代王無冤無仇,且向燕主獻大有利於代國之和親計,代王不唯不當仇視於我,且或以我為有智計!今日代王欲脫困,自非力戰可得,須智取,如是,我便是代王亟需之人!惟慕容垂尚在屏風之後,其記恨我如仇讎,欲入地道,恐難過其關!然秦軍眼見入殿,只好拼著為其辱罵奚落,也要闖一闖他慕容道明把守之關!只要入得地道,便不受慕容垂威脅,且或能取信於代王。此土臺之內中,恐掘得有一地宮,則糧秣當無闕,可支我等燕代兩國諸人許久,苻洛久圍無功,當撤圍去攻佔代國平城、盛樂二都,則未必淪為秦人階下囚!我貼身藏有燕主命我赴河西、隴西,聯絡涼主張天錫與河西鮮卑禿髮大人,及隴西鮮卑乞伏大人之詔書,旨意無非聯合抗秦,若使苻洛得之,則死矣!”

思想至此,崔宏自座凳上騰然而起,奔向屏風。丘敦武卻刷地拔劍,截住了他。崔宏求饒道:“丘敦將軍!此是何意?我忝為大燕和親副使,今兩國邦交未曾破裂,代王猶請鄙國和親大使吳王殿下同入地道!如何將軍卻攔我?”

丘敦武冷冷道:“無鄙國大王召喚,任何人不得入地道!”

長孫陀嚷嚷道:“丘敦!休得拿著雞毛當令箭!汝背叛西河,今日我便要你狗命!”

長孫他不看二人,哈哈一笑,對空斥道:“蠢材!不聞方才燕先生所言,‘此為何辰光!’汝尚與代人死爭,正好使漁人得利!”

長孫陀一愣,丘敦武卻是心頭一凜,想到此番秦軍大至,“二十萬眾”,便圍困此地十重,亦有餘裕!“此刻最須者,莫過於在此燕代兩國之人同心協力,皆入地道,或可逃出生天,否則……”

丘敦武想到這裡,還劍入鞘,拾起地上代王寶刀,向眾人道:“不欲為秦虜,便隨我來!”崔宏自然立刻跟進。

苻洛看著五人動向,喝道:“不著忙!待我大軍至,凡入地道者皆死!”

五人本已皆向屏風行,長孫陀聽罷苻洛此言,不禁停住了腳步。長孫他斥道:“男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奈何懼人大言?彼乃燕先生師兄弟手下敗將,已然喪膽,徒自囂張耳!我且視其囂張至幾時!”說著長孫他拉住其弟臂膀,將長孫陀拖至屏風後。

一時燕代兩國諸人,除已入地道之代王、王弟拓跋修及王世子拓跋寔,燕國二要人——和親大使慕容垂、和親副使崔宏,與代國西部大人長孫他,其弟長孫陀,代王親信丘敦武,及西河騎都尉奚簞倒戈之弟奚斤,俱於屏風後聚齊。

慕容垂先至,最在地道井口之旁,見諸人皆集,乃向燕謀道:“燕兄,我等皆不識地道情形,不知……”

燕謀道:“下去便是。”說著走近,率先下到了井口之內,卻如燕鳳所經北院西舍、中舍地道口一般,並不太深,人站立井下,尚露出頭肩。於是燕謀縮身入地道,慕容垂與蕭儁謙讓過,便也撐著井口,縱身躍下,隱入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