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都督套內及西河、五原、代郡軍事,公定出師之日,大將軍便命衛辰網開一面,放公北行。至於長孫兄弟,則長孫他以柔然攻漢故定襄城,已為代王什翼犍所遣,率軍援救尊兄平北公拓跋修矣!長孫陀一痴人,大秦前向有事於東方,不欲生事於河套,乃聽其仍據五原耳!去冬塞外酷寒無雪,今春草不生,以故諸部牛馬多死,柔然乃南下大掠諸部,無論五原、漢故定襄城外地,及賀蘭部所在之東木根山,劉庫仁獨孤部所在之盛樂東南上穀草原,皆為柔然劫掠一空!唯什翼犍據盛樂城以守,少受柔然劫掠。今什翼犍可倚為援者,無論五原長孫陀、定襄拓跋修、賀蘭盧及劉庫仁,皆為柔然所苦而削弱,自顧不暇,公此刻揮師出塞攻之,何憂不克?”

窟咄大喜,遂即偕使者與僚屬議定出兵事,使者乃歸報苻洛。

苻洛即遣人送信予劉衛辰,命其不得阻拓跋窟咄兵北上。衛辰得信,恐窟咄攻取盛樂為代王之後,便將塞外盛樂所屬漢定襄郡故地,與雁門郡地聯為一氣,其西河、代郡之地,便處在窟咄與苻洛上郡鎮所之間,而實力最弱,若有變故,代郡平城之地,其必不能守,然苻洛都督套內外黃河東西,自身為秦附庸,在其都督區內,豈敢不從?且伐國事大,此必秦廷廟算,又安得以若代北三方均勢破壞,於大秦不利之言,上表進說秦主,只能答應下來,待窟咄出兵,靜觀二虎相爭,伺機而動,蠶食鯨吞代王什翼犍塞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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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什翼犍自歷參合陂之亂,雖使長孫他、長孫陀兄弟衷心臣服,究竟不但喪失南都平城,亦失代郡、西河之地,少弟窟咄在雁門,本相疑貳,至此師弟蕭儁銜使江東,雖使從人攜回晉帝仍封其為代王之詔書,蕭卻一去不返;師兄燕謀,忽又不告而別遠遁,其子燕鳳為左長史,實素日所倚重,然父子情深,況乃久別重逢,鳳執意往尋,什翼犍以其縱在盛樂,亦怔忡難安,不能為其出謀劃策,復思若能請得燕謀歸,則其父子同儔相助,豈不美哉?

燕鳳與慕容垂之女慕容鶯新婚燕爾,鳳欲赴恆山尋父,鶯自相隨。如是燕鳳無牽無掛,恐便隨其父隱居不歸,但世子拓跋寔攜妻歸家完婚在即,什翼犍深知此兒迷戀慕容鶯美色,若燕鳳不在而拓跋寔有荒唐之舉,慕容鶯亦燕國王室剛烈女子,萬一有失,則不但燕鳳不復歸來相助,甚至成仇,一時留放兩難——強留之,則燕鳳擔憂其父,心神不定,不能視事;放之使其攜妻去尋父,又恐其在盛樂無牽無掛,便父子偕隱!

權衡再三,什翼犍以為其子與賀蘭盧長女此番完婚,雖拓跋寔在賀蘭部已兩年,究竟不曾合巹同宿,如今歸家,自是新婚燕爾,心思不及他人,然知子莫如父,什翼犍當日所見,絕知此兒情根深種,便有意將兩對小夫妻隔離一段不見,免生枝節,遂允燕鳳攜妻赴恆山尋父。

燕鳳與慕容鶯至恆山,大山茫茫之中,尋一隱者,豈是易事?遂久久未歸盛樂。拓跋寔本歸家之念切至,卻是思慕容鶯,至此歸來不見佳人,雖與賀蘭芮好歹行罷婚禮同房,卻覺了無樂趣,終日怏怏。什翼犍本年老,至此見世子無志,心中愁悶,竟一朝臥病,纏綿床榻。拓跋窟咄在雁門聞知,便生起出塞攻盛樂奪王位之心,適苻洛遣使雁門唆使攻代北,窟咄便定計出塞奪位。

窟咄之計,乃以風傳王兄病臥,不忍聽聞,骨肉至親,其甚相掛懷,乃不畏劉衛辰於平城路相阻,打點行裝兵馬,將刻日來探視王兄之書信,遣人送至盛樂;什翼犍非等閒輩,必不允,其便復去信堅執之,總要什翼犍答允為止。

“如此書信往來,耽擱時日,五原與定襄城既受柔然攻圍劫掠,長孫陀與阿修及長孫他,必不能赴援盛樂,雖尚有賀蘭部大人賀蘭盧,方與什翼犍聯姻,大秦用為廣武將軍之獨孤部大人劉庫仁,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