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癸)(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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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氣,便瀰漫起來,充盈室內。慕容垂道:“水沸,復少待片刻即可!”乃起身取陶杯,置於諸人之前。
慕容垂回頭見陶壺吐氣轉溫和,乃提起,回至案旁,將壺中茶湯,注入諸人面前杯中。一股清香之氣,立刻瀰漫開來。諸人齊道妙哉,乃端起輕吹之,徐徐啜飲。
長孫他茶湯甫入口,便吐之於地,連連呸呸不已。其餘諸人初次飲茶,亦覺苦似湯藥,難以下嚥,惟以禮自持耳。長孫他哈哈大笑,道:“此茗茶之苦,甚於湯藥!不知江東何以好之!我寧飲烈酒,不為茗苦!哈哈哈……異日我隨吳王殿下討平江東,命飲烈酒,廢茶飲,拔其樹!哈哈哈……”
四
近午,未及午膳,抓藥者歸來,燕鳳便命廚房,按其所教煎藥。拓跋修卻暗暗心焦,晨赴平城者亦已歸來,昨日午後赴者,卻尚未迴轉!
“莫非——長孫果真不是奉大王命而來,而是暗藏陰謀,則恐其於途中留有後手,歸稟大王相詢者,竟為其埋伏途中人所殺乎?!而赴平城抓藥者,何以平安歸來?”平北公百思不得其解。
用過午膳,藥已煎好,拓跋修命宮人端藥,與燕鳳、拓跋寔、長孫他,便又陪同慕、崔至南院,視湯藥之效。
慕容垂推開門。紫貂正於外室用膳未畢,聞聲看向門口,見是吳王,立刻放下碗筷,翻身下炕,喜道:“大王,公主已醒轉!”
“哦?是真?!”慕容垂大喜過望,奔入內室。
門外諸人皆聽清紫貂所言,拓跋寔、長孫他不禁延頸細瞧。崔宏連忙擋住門口道:“世子殿下,五原公!不可不可!”轉而看向燕鳳道:“請燕太傅引奉藥宮人入內!”
拓跋修便命宮人上前,燕鳳乃引之進入內室。慕容垂坐在床前座凳上,拉著女兒手,兀自唏噓感慨,說道:“鶯兒!汝竟又昏迷乎?汝體安否?”不禁涕泗橫流。
燕鳳聞言大驚,奔至床前。隔著帳幔,只見床上人不但較之晨間無好轉,甚而與昨夜一般,又轉面色潮紅,呼吸粗重!於是決定再度下針療治。
慕容垂便命宮人將湯藥放至房中矮桌上,引著他出至眾人所在之門外,將情形說予眾人。拓跋修不禁嘆息,又安慰慕容垂。崔宏亦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且寬心!”
燕鳳請紫貂如昨夜一般辦理,再度針刺同幾個穴位,又加刺數個穴位。良久,銀針在背的少女嚶呀一聲,終於悠悠醒轉!
紫貂不禁喜極而泣,“公主!你終於醒轉!大王方才……”
燕鳳拔去銀針,收入盒中,道:“請姑娘為公主穿衣之後,飲以湯藥。我便去請鄙國平北公,命廚房速為公主烹製河北名餚,以期公主食其素所嗜者,胃口能佳,便可速痊!”說罷,乃低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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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眾人迎住燕鳳。慕容垂見燕鳳臉色平靜,便知女兒當已醒轉,面露喜色。拓跋寔搶先道:“太傅!公主醒轉否?”
燕鳳抬手揩去額頭汗水,道:“公主已醒轉。”
眾人盡皆大喜。忽然,從內室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幾不可聞,然諸人除長孫他之外,一聽到便知是中山公主病後開言,雖不似初來之日歌唱時聲音清亮,而是略艱澀,但也仍然音傳甚遠,可見其本體健,中氣足,非是不足之症。眾人便俱細聽。只聞內室人語道:“是……誰為我……救治?”
“是燕太傅,代國世子之師。”眾人聽到紫貂答道。
“是他!我……要……見他!”
外室門口諸人,面面相覷。燕鳳不禁窘迫。拓跋寔脫口而出:“太傅!公主初至之夜,你道出湖濱行散,似見其於湖濱撫琴,是也不是?那便是見過!你道實不知見過與否,我以為必是見過!否則為何此刻,公主一知是你為之醫治,便道要與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