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土臣糊塗透頂,唯知安仁守義,不知當建正朔之急也,竟出荒唐之言!請陛下即加顯戮,以儆效尤!”

拓跋珪道:“方欲以崔公為宰相,安得便戮之?哈哈哈……我聞崔公令子伯淵,與孤同齡,亦當屈尊委為中書郎、侍中親近之職,豈可便殺其父?”言罷,復大笑。

拓跋珪不欲仍出塞以盛樂為都,乃以平城為都城,便命許謙擇日,不日即登基稱帝,改元皇始。於是設定百官,以實為其弟的長孫他之子長孫嵩為尚書令,以長史許謙為左僕射,以崔宏為右僕射,以儒者張袞為吏部尚書,另一儒者鄧淵為中書侍郎,以崔宏之子崔浩為秘書郎。復封賞有功,以拓跋遵為趙王,拓跋儀為衛王,拓跋那為高涼王,追封弟拓跋觚為秦王;封太師賀蘭訥為輔義王。又封長子拓跋紹為清河王,次子拓跋嗣為長樂王。

賀蘭訥自以年老,且不敢居太師尊位,乃辭官致仕返部,仍居東木根城為賀蘭部大人。其餘諸部大人受職為太守、左右賢王、東西單于之類虛銜之後,亦各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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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主慕容寶雖以長子盛率蘭汗之兵,平定了次子會之亂,入居故都龍城,卻不能安枕。只因龍城之兵,屬蘭汗者居多,而汗以寶無能,早有覬覦之心。寶既於幽州,甫歷汗欲宴上襲殺,倉促出塞,汗復率軍追之,於汗狼子野心,自非不知!至此雖倚汗之人馬,得平慕容會之亂,慕容寶之居龍城,正如漢獻帝之在許昌,受制於曹操也。於是寶乃欲毒殺蘭汗,以絕後患。

慕容寶謀於馮跋,道:“今欲除蘭汗,朕可倚重者,唯卿與盛兒。不知卿高見如何?”

馮跋道:“皇長子乃汗女婿。陛下雖其君父,汗亦其妻父,雖人儘可為夫妻,究竟皇長子年少,或竟不能割捨兒女私情!且茲事體大,皇長子畢竟少不更事,汗不但其妻父而已,尤其掌城中大兵,實為魏武之在許昌也!機事唯恐不密,當使少人知。皇長子年少,行鴆之日,若使在場,恐有秦舞陽之恐懼顫慄,則事洩矣!故使之知,不若不使之知為妥!”

不日,寶乃邀汗赴宴。蘭汗老謀深算,自不墮其彀中,竟伏兵宮外,即於宴上發難,擒住了燕主。

慕容寶仰天長嘆,一時做聲不得。蘭汗道:“此乃陛下負我,非我負陛下!使老臣不隨陛下至此,陛下恐死於逆子會之手,焉得復以毒酒鴆我哉?”

汗乃一聲令下,其麾下一將,便端寶所賜汗飲之鴆酒,至寶面前呈上。寶無可奈何,不欲作刀下鬼,乃接過一飲而盡。馮跋寡不敵眾,身受重傷,早已為眾所制,亦莫可奈何。

蘭汗既殺燕主慕容寶,便欲再殺馮跋。跋頗得慕容氏將士之心,不殺跋,汗篡位稱帝野心,便難實現。

汗乃下令殺跋,其麾下軍兵乃將跋押出,欲至門外斬首。汗出言止之道:“且慢!為我將之推出宮外,梟首旗杆示眾,道是其謀反,襲殺主上!主上因而暴崩,故殺之正法,餘人一無所問。”

軍兵乃擁馮跋出。甫至宮外,忽見跋弟素弗,率一隊兵突至,竟奪了其兄而去。素弗歸入衛軍府,閉門以守。

蘭汗恐激起兵變,雖城中其兵為多,究竟皇長子慕容盛猶在,龍城兵與隨燕主北來者,當此燕主駕崩之際,自唯盛馬首是瞻,故不可使盛知其父死亡實情。馮跋乃燕主親信,慕容盛自亦信之,此時汗若率眾與馮素弗對峙,則必失人心。且馮跋未死,殺燕主之事,便將為慕容盛所知。於是汗乃命其麾下圍住衛軍府,不使與外通訊息。

此日午間,慕容盛忽然心驚,便自其住處出,率數十人奔赴皇宮。皇宮已為蘭汗麾下軍兵團團圍住,慕容盛至,厲聲道:“我乃大皇子,誰敢阻我?”

蘭汗麾下束手。盛遂闖入宮中,驚見其父癱倒在地,便奔過抱起,大呼父皇。慕容寶已然氣絕,慕容盛徒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