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行歸天不忘舊德 索滎西秦燕鏖兵(乙)(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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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卒反,攻龍城不克,遂為燕軍所殺,慕容垂因此痛失令子!
原來一切,皆是王猛詭計,寶刀是真,金熙也是真,金熙卻已為王猛脅迫收買。原來那夜王猛走後,慕容垂越想越覺得索刀之舉可疑——猛與其一向不睦,何以此番如此盛情來訪,尚索物寄相思?不久洛陽燕將降,捷報傳入長安,慕容垂想到慕容令在王猛軍中,越想越怕,乃命老僕金熙秘赴洛陽,告慕容令若王猛出示其佩刀言事,斷不可信。不想金熙入洛陽城時,因身攜慕容垂予慕容令書信,知信中有猜疑王猛語,遭守門秦軍盤問之際,熙便神色有異,遂為兵丁搜出書信,解至王猛處,乃不得不依王猛之言而行。因此慕容令輕易上當,復輕易便出了洛陽,逃歸鄴城,遂為王猛所苦,翌年遇殺。
卻說翌日不見了慕容參軍,王猛訊問慕容令屬下兵丁,得知昨夜有人來訪,猛便斷定慕容令已叛逃歸國,於是命飛騎奏上秦主苻堅,道須謹防慕容垂生變。
金熙奉王猛之言歸報慕容垂,道世子不知何故,竟於洛陽逃歸故國去了。慕容垂聞訊大驚,不及告知慕容楷,便匆忙至城門密晤段龕,二人乃連夜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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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得王猛上奏,立遣人召京兆尹慕容垂覲見,不想慕容垂已不知去向。秦主便一面命人搜尋城中,一面命人出城東向去追,且命詔使乘傳,命潼關、武關封鎖行人,不得使人出關。
翌日,長安南面藍田東南之武關報入,道慕容垂在武關受阻,守將已命人將其押解長安。苻堅方額手稱慶,道:“若非丞相察知慕容垂父子生變,便使其父子雙雙走脫哉!我豈不為天下所笑!”
不日,慕容垂被解返長安。苻堅寬宏大度,仍命去其枷鎖,白衣入見。
慕容垂大慚,道:“臣聞家僕報,犬子令叛逃歸國,不勝驚惶,恐為所累,所以……臣雖絕信陛下寬宏,罪不及老父,然臣父子,受陛下庇佑大恩未報,犬子人面獸心,竟陣前倒戈,生變叛逃,罪不容誅!臣聞報萬般惶恐,慌不擇路,乃不念聖恩眷顧,倉促奔命——乃至連累段龕,悔之何及!犬子令之叛逃,臣萬死難辭其咎!臣乃隨叛,當車裂以徇,以正國法!惟段龕無罪,祈陛下明察!”
苻堅憮然曰:“道明!卿子心存故國,原是佳話,況貴國今亡國無日哉!卿子所為,可謂申包胥不忘故國也,惟不曾為故國乞救於他國哉!”
慕容垂頓首於地,垂涕道:“犬子人面獸心,何期陛下竟比之為古賢申包胥!臣此兒不顧老父,大逆不道,至於棄親,臣不該恐受連累而隨叛,當立覲見陛下,泣請將此兒逐出門牆,以正我與諸子侄忠君之誠!臣甫逢愛女和親代國,復遭臣叔父太宰評陷害,而為鰥夫,迭遇變故,竟至昏聵,一聞犬子叛逃,便心神俱喪……因此痰迷心竅,竟至出走!”
苻堅道:“父子罪不相及,孤豈不明此理?卿倉促出奔,卻是不信孤哉!”
慕容垂頓首於地道:“臣罪該萬死!”
苻堅道:“人誰無過!卿且平身入座。”
慕容垂堅跪不動,道:“臣不敢!”
苻堅道:“道明!今日事,尚須孤求卿哉?卿且平身入座,再議以後。”
慕容垂見苻堅口氣益發鬆動和緩,乃站起,拱手而立。苻堅乃下座,至殿中執慕容垂手道:“卿無負孤,孤亦不負卿。從今而後,永不相負!”
慕容垂感動不已,又欲跪拜。苻堅抱持不許,慕容垂乃涕泣,與之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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