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辛)(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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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言,純出流言或真之假設,則鄙國大王將為天下所笑,激於父子之義,世子殿下乃口不擇言!想吳王殿下與崔僕射,必能原宥體察其心!”
慕容垂道:“父子至情,如何不察!然中山公主實為我女,亦是父女至親!世子殿下以流言毀我國信譽,如何原宥?又如何體察其心!代王若疑有詐,便當命五原公來拒我等入代都,乃至驅逐我等出境,以絕和親!奈何以此不盡不實之流言,詆譭我國信譽?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代王若以我國為無信義之國,此刻拒和親,亦非不可!我即率眾返國。”
拓跋修鄭重拱手道:“吳王殿下!崔僕射!此事乃鄙國之失,實得罪貴國!我疑此中,鄙國大王命小侄五原公來此之意,在下小侄少不經事,或有誤會於大王所言!鄙國大王絕非輕信流言者。在下離都之時,兩國和親之事已傳遍諸部,平城並無流言!至今不過半月,如何便有此捕風捉影之語流傳!深不可解!在下之意,此必是秦人不欲我兩國和親結盟,將來為秦之患,乃使其在平城之間諜,出此流言!既有此流言,鄙國大王遣五原公來迎尊使與公主,當是恐小侄已在平城聽聞流言,懼其輕信,乃道及城中有流言事,當為表示憂心也。小侄誤會鄙國大王之意,乃有無禮之求!此皆在下身為叔父,不能以深知鄙國大王,而折服五原公,使鄙國世子不輕信其傳來之流言,乃使吳王殿下受此重辱!實為有負鄙國大王所託,罪該萬死!”
慕容垂道:“兩國和親,乃是大事,如何貴國以流言,便疑我國無信義!我奉皇命而來,忝為大使,復為公主生身之父,若貴國疑我國不守信義,自當中止和親!”
拓跋修復鄭重拱手道:“此事蹊蹺!在下已密遣特使急赴平城,明日即可覆命!待使者歸,便可知鄙國大王命五原公來此之意。”
長孫他瞠目向拓跋修道:“平北叔何意?!叔父疑大王命我來此之意乎?!”
拓跋修道:“為叔非不信汝!為叔恐汝誤會大王之意耳。兩國和親事大,不可不慎!”
說罷,拓跋修起身,鄭重拱手分別嚮慕容垂及崔宏為禮,乃道:“此事罪責在鄙國!無論如何,但憑捕風捉影之流言,而疑心友邦無信義,實傷兩國友愛!且此去平城百里而已,在下未能堅持待使者歸,方議進止!復不能持重,未能制止鄙國世子及五原公二侄之莽撞!忝為其二人叔父,實有負教導之責,不惟有負鄙國大王遣我主持迎親大事也!”
長孫他愕然,轉身向拓跋修道:“平北叔疑我誤會大王之意,奈何世子殿下決議,欲請吳王殿下、崔僕射攜公主相見之時,叔父卻不言語?!叔父遣使赴平城,以求證實大王命我來之真意,卻為何瞞我?!我銜命大王而來,臨行之際,大王著意命我不得衝撞尊使,我卻!唉!然若來此之人,果非吳王之女中山公主,待其入都與大王行禮已畢,則木已成舟,我國將為天下所笑!又豈可不慎?!先前叔父若將適才之語道之於我,我豈堅執無禮之求?如今卻大大得罪於吳王殿下,與崔僕射閣下哉!長孫他罪該萬死!”
說著,長孫他起身離座,繞過長桌,至慕容垂座凳旁,倒身便拜,磕頭到地,口道:“長孫他愚蠢透頂!未能領會鄙國大王所命意,致此大錯,罪該萬死!”
事已至此,慕容垂亦不能堅持中止和親,國難當頭,桓溫若渡河,無論野戰,或晉師乘勝,便攻圍鄴都,若無戰馬,便太原王復生,亦不能敵!因此和親勢在必行。長孫他雖行為詭譎,究竟已下跪磕頭認錯,既不能中止和親,還能如何!慕容垂便也起身,扶起長孫他道:“此中必有誤會!五原公不必行此大禮。”
長孫他道:“實不相瞞!在下自幼,便仰慕貴國太原王,與吳王殿下!今日卻頭腦發昏,無禮衝撞了殿下,實在罪該萬死!”
慕容垂道:“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