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報仇。今既當眾祭祀冉閔靈位,禱之於前,是必欲與我慕容家尋仇,算昔日舊賬哉!”

慕容垂定睛又看,卻見那牌位之前,香菸繚繞之中,尚有一尊小小金人,披盔戴甲,跨於朱龍馬上,手中長槊兩刃矛,威風凜凜,正是昔日戰陣中冉閔形象!慕容垂心中,再無疑惑,“看來此番來此,純屬為人牽著至此!敵人必籌思久矣!”

慕容垂正思忖間,那人轉過身來。慕容垂與之只一照面,便驚撥出聲:“君!君——非蕭泰山耶?”

原來此人,正是之前那在北院西舍外室中,與紫貂見過之江東人,慕容垂稱為蕭泰山,乃因其便是殷浩主持南夏晉廷之北伐時,奉北府都督荀羨之命,與其弟蕭鎋,偕同譙郡戴氏兄弟戴逯、戴遁,率一支軍為前鋒,進至泰山援救太守諸葛攸,後諸葛攸死,晉廷即以之為行泰山太守之蕭儁!泰山城破之際,蕭儁在亂軍中失蹤,不意在此出現,慕容垂安得不驚!泰山之役,率軍攻城者,正是慕容垂,二人一在城上,一在城下,打過照面。慕容垂有過目不忘本領,蕭儁於其最後一役對手,亦印象深刻,可謂沒齒不忘,故二人只一照面,便各自認出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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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儁淡然道:“蕭泰山不敢當!蕭儁敗軍之將,況於人間,除名已久哉!”

諸人聽罷,俱各心驚。蕭儁乃多年前南夏晉廷所任命行泰山太守,南渡流民帥淮陰令蕭整之子,於泰山郡城破之際失蹤,南北皆知,今竟於此出現,復拜冉閔靈位,明白欲與慕容氏為難,如何不驚!

蕭儁拱手向那黑衣人道:“有勞師兄。”黑衣人拱手回禮道:“師弟客氣。”

諸人除慕容垂、燕鳳外,皆不知大殿主人必是昨夜殿中神秘人,而非眼前之蕭儁,聞蕭儁與黑衣人以師兄弟互稱,蕭儁於大殿設香案祭拜冉閔,黑衣人復對之恭敬,不免以為蕭儁便是大殿主人,俱各驚奇。蕭儁復向諸人拱手一週,道:“此間主人夜間,聞五原公大軍忽至臺下,掌控燕代兩國人眾。主人恐生衝突,遂下臺彈壓也,至今未歸,慢待諸位哉!便請入座。”說著,蕭儁伸手向他面前的長桌,向眾人示意,復拱手相待。

長孫兄弟聞言大驚,錯愕不已,久之不能語。長孫陀道:“阿兄!……”長孫他擺擺手,沉聲道:“稍安毋躁!”卻率先入了座。諸人回過神來,乃俱拱手向蕭儁道:“蕭君客氣。”乃一一落座。

蕭儁踱至長桌上首,目視坐在長桌南側客位上首的慕容垂,拱手道:“慕容兄,別來無恙?”

慕容垂還禮道:“託蕭兄鴻福,垂雖年過知命,尚自健朗!蕭兄較之當年在泰山時,卻頗蒼老清減矣!”

蕭儁道:“昔日若非眾寡不敵,儁今日,不當在此!”

慕容垂道:“當年垂隨家兄太原王為副耳,否則,泰山之役,勝負未可知!蕭兄以孱弱之師,親率上城,抗我大軍半月,古名將不若也!”

蕭儁淡然道:“慕容兄過獎哉!自來河北稱‘五胡名將,慕容道明’,豈是虛言!慕容兄可謂名不虛傳!”

慕容垂見他只是如闊別故人相見,一番言語,道是追憶往事,其實不過客套而已,不知其在此之意,又不好出言相詢,只得再次拱手道謝:“蕭兄過獎!”

蕭儁亦拱手嚮慕容垂為禮,卻不放下,轉向眾人道:“此間主人聞燕代兩國和親,慕容兄為行人大使,乃率在下與師兄——”說著,蕭儁伸手嚮慕容垂身後侍立之黑衣人,複道:“因此之故,此間主人乃率在下師兄弟,在此相待。”

說著,蕭儁轉身向香案上的靈位與金人一拱手,回過頭來,復向眾人道:“此所供者,大魏悼武皇帝冉氏之靈也。大魏悼武皇帝者,昔日河北所謂冉天王是也,想天下皆知,諸位皆博聞通人,不當不知。此間主人,昔日受冉天王大恩,因此之故,乃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