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麟兒陳氏喜慶 追往事蕭沈艱難(丙)(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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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溫嶠沉吟道:“為今之計,當鎮之以靜!大將軍既無奏章,我當知其意!臣請立赴石頭城!”
元帝道:“卿——何意?何以此刻——尚赴石頭城?”
溫嶠道:“昔年我奉旨銜使武昌,與大將軍論及北事,相談甚歡。大將軍景仰劉司空之情,溢於言表!今其雖率大軍犯闕,恐其中另有曲折!陛下若信臣,予臣犒師聖旨一通,我攜赴石頭城,與之一晤,便知究竟!”
元帝沉吟,以溫嶠任職東宮為太子中庶子,乃太子心腹之臣,王敦若見其攜犒師聖旨至,必能了知至尊心意,又覺溫嶠甘冒大險實屬難得,於是應允。溫嶠遂攜元帝勞軍聖旨,到了石頭城王敦軍中。
王敦見了溫嶠大喜,呼其表字道:“太真!太真啊太真!寡人在此間,日盼到晚,只道太真何以尚不至!”
溫嶠道:“逆賊沈充突至秦淮水南,揚言燒朱雀大桁!在下欲請旨與之決戰,陛下卻道,‘沈充跋扈,必非大將軍之意!今大將軍既已親臨石頭,當遣卿宣旨慰勞。沈充猶大將軍一犬,為主吠人耳!當請大將軍命其退去。’陛下復從容道,‘沈充小丑作亂耳,大將軍必是勤王之師!今大將軍既已入石頭城,復何憂哉!卿且飲酒,待聖旨草成。’嶠本不勝酒力,陛下興致頗高,頻頻舉杯,在下不得已,乃陪飲至晡時。因此耽擱時辰,是以來遲!”
王敦聽了溫嶠自編的元帝言語,半信半疑,看罷聖旨,也是溫言勸慰,心中因元帝重用劉隗,用其言發僮客為兵,且排斥族弟王導而起的怒火,不禁息了大半,於是道:“陛下聖明!我即命沈充退兵。”
溫嶠道:“刁、劉已逃去,否則陛下當命嶠縛之來見!”
王敦嘿嘿冷笑,道:“不須刁劉,有卿太原溫太真,一人足矣!”
溫嶠大驚,不知王敦何意,乃道:“在下無罪!”
王敦哈哈大笑,道:“豈止無罪,太真有大功於天下!全陛下與我君臣者,溫太真也。”
王敦說話算話,即命沈充退了兵,但卻以罪為功,上書稱,“沈充激於劉隗強徵僮客為兵,行苛碎之政,是以舉兵,其所為者清君側、誅殘賊。今殘賊已北走,沈充之功也!充原任宣城內史,宣城多山而遠離沈氏籍裡吳興,今特請遷充為吳國內史,以慰功臣勞苦!”元帝不敢違拗,即以沈充為吳國內史。
吳國內史吳郡張茂以沈充為叛逆反賊,不願讓位。沈充便率軍襲殺張茂,奪取了吳國內史之位。
二
即位之年暮春,晉明帝即帶同幾名禁衛騎兵,至蕪湖刺探了一番王敦軍情,並得知敦已病重。明帝回都,料想王敦必不善罷甘休,便著手準備,欲先發制人,以上年王敦率軍犯闕為由,西征蕪湖。
王敦既病重,只能以其兄王含為元帥,而含實非將才,幸參軍吳興錢鳳頗曉軍事,於是庶務一委錢鳳。
沈充既轉吳國內史,吳郡富庶,甲於江東,沈充又為自身及其吳興沈氏別支謀得了不少佃客,沈氏更加強盛。自錢鳳處知王敦將發動二次犯闕,且此番必代晉稱帝,於是他且一面自佃客中秘密招兵,部曲達二萬人。
晉明帝既知王敦病重,而代統其荊州兵之王含非將才,得知大軍東下,便命將出師,迎擊於江上。王含一觸即潰,西逃至姑孰。幸錢鳳收攏殘部,屯於江渚,尚可待機再戰。
沈充既得錢鳳信,知蕪湖已發動,便率軍入太湖,直趨破崗瀆,撲向建康。不想此番江北諸流民帥各率軍大至,尤其長廣蘇峻與范陽祖約,各率部曲,自東西兩面夾攻沈充軍。充軍為蘇峻軍攔腰截斷,遂為蘇、祖二軍各個擊破。
沈充狼狽南走,欲歸吳興。至太湖,將登舟,卻聞仇家——前吳國內史張茂妻,召集其亡夫舊部三千人,待於南岸,誓將生擒沈充臠割之,以報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