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怨仇慕容困處 鷸蚌爭漁人得利(甲)(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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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午後,忽有使者持代王令牌,縱馬馳至大殿門外,翻身下馬,飛奔入殿。
殿中,代國四首腦分賓主而坐,正議事。平北公與世子、世子太傅坐於長桌北側,五原公獨坐於長桌南側。
使者持代王令牌奔入大殿,長孫他一見大驚,不禁失色。拓跋修驚喜,不自覺起身,卻見來人,並非其所遣回都者,不禁納悶。
使者至拓跋修面前,將一封信呈上。拓跋修見信封上書“吾弟親啟”,正是代王手筆,乃小心啟封,取出信箋。
拓跋修展信,箋上只寥寥數行字,卻讓他讀罷震驚不已!原來信上道:
“吾弟如晤:
安同來信,道其在中山刺探者報,‘燕國來和親之人,實非中山公主,乃以燕宮貌美侍女冒充!’故今在行宮者,實燕宮侍女也,非燕國吳王女!燕人如此欺辱於我,是而可忍,孰不可忍!吾弟且留燕人行宮。以燕人不顧信義,我已遣使河北,議改和親為聯姻,即以翰兒婚中山公主。必使燕人送來真中山公主,乃釋放其正副使者使主婚!”
“如此看來,他兒所言竟為真!”拓跋修忖道,“然而,大王何以,不遣我所遣回都者覆命?復不及他兒來此乃奉命而來?嗯——大王遣他兒來時,尚未得安同信,只疑心燕人使詐,故平城有流言,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憑’,因此遣之先來此,以免偽中山公主入都。今大王以得安同信,知燕人確無信義,自必大怒,因此或至遷怒於我,以我不信他兒所言來此之意!如是,則他兒確為大王所遣!”
長孫他盯著拓跋修,見他看完信沉默不語,心下忐忑,乃出言相詢:“大王信中作何語?”
拓跋修怒道:“流言為真!燕人果以宮女,冒充為中山公主!”
燕鳳、拓跋寔俱各大驚。長孫他道:“我道何來?!”
拓跋寔道:“如是!則父王信中,道如何措置?”
拓跋修冷冷道:“留燕人於此。待燕主命人送來真中山公主,乃釋放其正副使者。”
長孫他道:“大王英明!然我實已打草驚蛇,恐慕容垂、崔宏便逃去!須作計較!我便召臺下兵上臺,將其禁足於南院!”
拓跋修略一沉思,制止道:“慢!西河兵且留臺下,須防颱下燕人上臺救主!臺下燕兵有禁衛羽林五百,及定州親衛二百,恐非我所率千二百人所敵!我即命人下臺傳令,召麾下人眾上臺!世子殿下所率二百東宮親衛,亦無須上臺,當留臺下,協助他兒之西河兵。”
長孫他聽罷,略一思忖,道:“叔父言之有理!便請命人傳令!”
二
代國參合陂行宮南院中舍,燕國和親大使慕容垂住處房中。
慕容垂因一路風塵僕僕,繼以到此之後連生變故,寢息不安,故日已偏西,以代人尚未來請赴大殿用膳,便仍於炕蓆上盤腿趺坐,閉目養神。門外庭院中,段龕坐於葡萄架下石凳上。
忽聞東舍人聲喧譁,段龕不禁一驚,站起身來,至院門口向東舍天井院中望去。東舍天井院中站滿了代國軍士,段龕大驚,乃回身至房前叩門道:“殿下,代人似有異動!”
慕容垂本已昏昏入睡,聞言驚醒,道:“勿慌!且待我出。”忽想到只怕是長孫他攤牌動手,乃急命段龕赴西舍護衛公主。
段龕領命,即赴西舍。
慕容垂下炕開門,只見代國四首腦一齊來到,已入庭院,乃拱手道:“不知貴賓至,有失遠迎!”
四人身後跟隨一隊軍士,慕容垂卻鎮定如常,倒使拓跋修疑心安同所言非真。燕鳳則絕信西舍中人,便是中山公主。拓跋修思忖,“燕人存心以魚目混珠,自然鎮定如常!且慕容垂不忍妙齡愛女嫁衰翁,自然樂於使詐,可憐天下父母心!既出於父女至情,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