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庚)(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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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所為!”
拓跋寔哦了一聲。慕容垂道:“世子殿下何以夜深尚未安睡?”
拓跋寔道:“我本憂吳王殿下、崔僕射與公——初來乍到,恐備物不周,因此——以晚宴飲酒稍過,卻昏昏睡去,不及來相存問!適夜起如廁,聞此廂似有奔走之聲,遂來相看。不意竟是崔僕射行散!”
慕容垂、崔宏雙雙拱手道:“殿下有心!”
拓跋寔看向段龕道:“適才段將軍似乎——道,公主——如何?”
段龕本是段部大人段勤之弟,慕容恪、慕容垂兄弟攻圍青州廣固城時,段勤率其部眾降燕,段龕便在慕容垂麾下至今。因他本是部落大人子弟,慕容垂白日在臺頂未入行宮時,遂特意向代國世子,亦拓跋部大人子弟之拓跋寔引見了段龕。
自降燕之後,追隨慕容垂多年,段龕與其主心意相通,且公主外出不可使代人知,更是毋庸置疑,乃不假思索,從容道:“殿下誤聽!有一鄙國宮女,乃鄙國陛下特賜隨公主來貴國,以長久侍奉公主者。不意恐是在白日上臺之先,於臺下湖南岸停留時,逃去抑或貪玩落水,因而失蹤!其本在陪嫁之數名宮女中,同乘一車,其同伴無知木訥,初竟不察!適才在下已安寢,忽另一宮女來報其失蹤!在下以為宮女乃主上所賜陪嫁媵妾,茲事體大,乃立來向崔僕射報告。”
慕容垂道:“是常所入崔僕射車中學琴者乎?我觀此女心氣頗高,故恐是不滿入代宮作媵妾,因而逃去!”
段龕道:“正是!”
慕容垂轉頭向崔宏道:“崔僕射雅興非常,一路居然有心教宮女撫琴!如今想彼,必是聞崔僕射講說,諸如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之類傳聞舊事,乃思民間淫奔之自由,因而逃去!此事責在崔僕射!”
崔宏道:“歸國後,僕自當向主上謝罪!”
拓跋寔道:“此事亦非重大,只不過,貴國宮女若是落水——便究竟不祥!尚請吳王殿下與崔僕射勿深介懷!若國書中道及媵妾數目,可道其有疾,途中病死。”
慕容垂拱手道:“世子殿下有心!”
四
良久,燕鳳如夢方醒,看向大垂柳下,卻哪裡有人影!燕鳳恍惚出神,仍覺是己服散中毒,是以幻聽。幸好不再身僵口噤,燕鳳嘯了一聲,音傳遼遠,也便心情稍暢,回頭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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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鳳推開房門,嚇了一跳,只見其教導已有數年的代王世子拓跋寔,呆呆坐在炕上桌旁,正托腮凝思出神。燕鳳走近,拓跋寔忽驚醒一般,右手拍在炕桌上,道:“稀奇古怪!”看向燕鳳,忽又道:“太傅!你——卻去了何處?而久久不歸?!”
燕鳳道:“湖濱行散耳。”
拓跋寔笑道:“太傅外出行散哉?那燕國崔僕射,卻在其居院中狂走行散!且請燕國吳王持劍監視,道恐不勝藥力,發狂亂走傷人!”
燕鳳恍恍惚惚,至拓跋寔對面坐下,喃喃道:“服散癮君子有此,無甚稀奇!殿下道稀奇古怪,便是指此?”
拓跋寔道:“不!似乎公主——”
燕鳳道:“適才我在湖濱,似乎偶遇公主!然而——”
拓跋寔呆了一呆,便跳起來道:“你說公主也——下臺去了湖濱?!”
“是——似乎又不是!——到底是其人,還是我幻聽?只怕我與燕國崔僕射一般,服散不勝藥力,彼恐亂走傷人,我則幻聽幻視!”燕鳳頹然道。
拓跋寔盯著燕鳳,“太傅!你道我何以深夜造訪?君不在,我仍在此相候?”
燕鳳道:“道殿下所謂稀奇古怪之事。”
拓跋寔坐下,湊近燕鳳道:“太傅,吳王與崔僕射,乃至尚有燕國統定州親衛之段將軍,皆古古怪怪,令人好不懷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