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至青徐海濱上岸,自河北陸路又是千里而來,實南貨之精品,非產自青徐沿海者可比。也不知信否!”

燕鳳道:“此或便是產自青徐沿海者,裙帶菜之類,似乎無處不有,而海參正如陸參,產自遼東,並不以產自南方者為佳。惟珍珠,廣州八景有一景,謂合浦含珠,乃是廣州西境合浦郡海濱有養珠習俗,實為養海蚌,置沙礫於蚌殼中,久而久之,即為珍珠,乃四海之冠,無比珍貴!故珍珠可謂廣州之寶。另外珊瑚樹、玳瑁,皆南海所產,自是交廣所出。其餘裙帶菜、海參之類海貨,則廣州所產未必佳也。惟交廣曠遠,商賈自以來遠者難得,故侈談其為珍稀佳品哉!”

拓跋寔見燕鳳接其話頭侃侃而談,卻不再說廣州為何人所設立,不禁笑道:“卻不知那廣州,卻是何人所立?”

燕鳳亦笑,道:“廣州,乃三國東吳時,大帝孫權所立。”

拓跋寔道:“曹操諡武王,劉先主諡昭烈帝,孫權卻諡為大帝,亦是可觀!”

燕鳳道:“自來有名不副實者。便道五胡第三的羯人石勒,出自上黨武鄉,其先,卻是西域胡人。傳聞本遊牧於烏孫南境。漢武帝以江都公主細君和親烏孫,為烏孫王昆莫夫人,後復以楚公主解憂為昆莫繼室,遂安定西域北部,匈奴不敢南下攻河西四郡武威、張掖、酒泉、敦煌,恐烏孫拊其背也。是漢以二女子得一國也。烏孫人不通華言,解憂苦悶,於宣帝時求歸。因解憂時已按草原妻後母習俗,復嫁昆莫之子,宣帝遂不允其歸,惟為擇婢女馮嫽,往赴西域為伴。馮嫽出身京兆大族,乃馮奉世庶出之女,頗通文墨,出使至烏孫,大得漢廷聯絡西域之用,西域諸國尊為馮夫人。惠帝時上黨武鄉縣羯人之先世,漢代便是烏孫國屬民,故石勒高鼻深目,鬍鬚虯曲,可想見——頗似為大王倚重之巨賈安同!哈哈哈……”

“嗯——”拓跋寔道,“如是,我見石勒,如在目前!”

“傳聞羯人東來,卻與前漢末年王莽秉政時一事相關。王莽好大喜功,遣漢使持詔入匈奴,命改匈奴單于為降奴僕於,賜其印以易舊所賜璽,文曰‘漢降奴僕於章’,原璽印文卻是‘匈奴單于璽’,於是單于不忿,驅逐漢使。為避漢鋒芒,匈奴乃稍稍西遷,遂侵烏孫。”

“王莽做的好事!”拓跋寔憤然。匈奴為鮮卑以前草原霸主,烏孫乃西域草原之國,拓跋部本是陰山草原遊牧之群,自然感情向著二者,何況王莽實屬倒行逆施!

燕鳳又道:“匈奴兵發烏孫國都貴山城,烏孫國人皆入城,城閉,匈奴圍之。久之,城中食盡,莫可奈何!時楚主解憂早已亡故,惟其婢馮嫽雖已年近八旬,頗健朗,仍輔佐烏孫王,指導烏孫國政,烏孫尊為太師馮夫人。當此城圍不闕,糧盡無援之時,太師馮夫人亦無法可想!忽城中一男巫覲見,言其可以法術隱身,遂能自城門放下之吊橋走出城去,而神鬼不知,遑論城外匈奴;出城之後,自可往友邦求援!烏孫王大喜。馮夫人雖不信,也只好姑且一試。”

拓跋寔與阿含等眾人聽到這裡,不禁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生怕那點兒怪力亂神,有一個字不曾入耳!拓跋寔激動地說:“果有其事?!神奇古怪!”

“嘿嘿……”燕鳳笑道,“平城每逢市集,便非集日,西市那幫波斯人,動不動大變活人,又是吞劍,又是噴火,甚而開腸剖肚,伸手入油鍋,只未將佛經中地獄變相圖活現出,卻也不是神奇古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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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講快講!此段較之吳大帝立廣州,大有趣味!若父王宮中為佛經義理都講者,皆有太傅學識,則父王必常聽不倦,我也便常赴之,不以昨日疲累,不堪趺坐為由,而時時逃避,往獵東木根山!”

“可矇混出城者已有,然往何處求救兵,卻是難題!馮嫽與烏孫王一番商議,皆道,‘匈奴無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