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方才文延武不曾表明態度,只是問了自己得到這一切需要什麼條件。

“忘情!”

“你不是也在幫人對付莫白,風三姑娘也已經與他徹底決裂,為何我助她你卻要我忘卻她?”文延武剛剛才顯露的理智,又一次被他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情感沖淡了。

他的這番言語,說時或許並未過心,但在商君愁聽來,卻是字字如刀,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窩裡!

造化弄人,她為莫白獻出了女子最聖潔的清白之身,可先生的遺命卻要她用心扶持,將來可能會要了莫白性命的人,而她還須得盡心盡力去完成,怎能不叫她痛苦萬分。

文延武與莫白並無生死切切的仇恨,不會像楊修那般,莫白不死不休,她選擇了他,只是為了在這漫長的煎熬中,讓心底留下一絲慰籍。

而文延武對風憐影心思的一再反覆,讓她此刻明白了,情之為何物,生死難棄,文延武自然也不算例外,內心真正地猶豫了起來。

“唉……!又一個為情所累的痴兒!”商君愁被他反駁得無言以對,長嘆一聲,這背後的種種,實在是有悖常理,任誰她都是不能對人坦言的,也無人能理解!

“似商姑娘這等來自賢樓的仙子佳人!亦會被情所困麼?”看著商君愁一臉傷感的神態,文延武細瞥了一眼,隨即慰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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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兄弟謬讚!都是俗世之人,誰又能真正超脫得了,這俗世的種種牽絆!”商君愁言語間,抬眼望了望浩瀚的夜空,冰涼的月色拂面而來,眉睫處盤桓著,一汪不知是凝結的夜露,還是眼中淌出欲滴的熱淚。

那情景,宛若這冰寒寂靜的世間,被這蘊含萬千惆悵的淚珠兒,點化了。

難怪世人常說:最難纏的是痴兒說夢;最難消受的是伊人淚。

正自文延武被她的一番言辭帶入愁緒萬丈之時,背後傳來一陣異動,頓感殺氣漸濃,還未等他緩過神來,只覺一股強力透過背心,貫穿腑臟散於四肢,渾身幾乎每一處關節筋肉都是好一陣錐心的劇痛。

整個人被彈起摔出去丈餘,跌落之時,餘勁猶在,為免餘勁帶來二次損傷,文延武單掌落地,消去餘力,將身站定。

好在,他原本就有些內功底子,支撐著他的本能反應,如若不然這一擊重襲,便會要了他的性命。

手緊捂住胸口,佝僂趔趄著身軀,看了來人一眼,正是宿敵馬三軍。

“內力不錯!果然有些功底,受我一掌還站得起來!”見到一擊得手,馬三軍頗為得意,輕蔑說道。

一掌重重擊在文延武后背,商君愁雖然看在眼裡,卻也毫無態度,這也是她跟隨楊修留在寒雁城時,便早已言明,不插手任何爭鬥之事。

其實早在文延武踏入雁翎宮之時,馬三軍便一路尾隨至此,早有殺心,若不是商君愁將其攔住,方才這一幕便早已上演。

之所以一直不露蹤跡,是想知道,對外人冷若冰霜的商君愁究竟要與他有何圖謀。

在得知商君愁有意傳他精湛武學後,馬三軍猛然想到了文延武原先的身份,他是原寒雁城的舊部,自己對他們來說,血債累累。

雖然此時與風憐影結盟,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可在馬三軍的心裡,哪裡容得他們漸成氣候。

況且商君愁又來自賢樓,性情高冷,叫人難以琢磨,莫白也曾在賢樓停留過數日,難免他們不會沒有交情,而自己眼下所圖謀的事情本就風險極大,任何可能預知的危險,自然須得提前清除。

如此一來,他便更加容不下文延武,欲除之而後快。

“呸!背後偷襲,小人所為!”

文延武暗自調息之後,發覺內傷並無大礙,顯然是,這馬三軍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