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放不下的東西,還有許多。

沉默許久,莫白用自己冰冷麻木的手掌摸了摸腹下,隨後說道:“我餓了!”

音色清亮率真,中氣十足。

這句話,被一直藏身在離此不遠的姐妹兩清楚聽見,只見這姐妹二人,臉上立時收起方才滿臉的憂鬱愁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蔚然的笑意,這份笑意,顯得十分安靜平和。

本來這姐妹二人,見到馬三軍的突然到來,對莫白的境遇很是擔心,怕他對莫白施以諸多磨難,如今聽得他們之間的一番言語辯駁下來,莫白忽然高喊餓了,想必此時莫白已然有了求生的慾望,這馬三軍本是準備羞辱莫白的一番言語,倒當真奏效其反,非但沒有讓莫白更為消沉下去,反而讓他重拾了求生的本能心思。

“憐影!你聽到了麼?”風憐心輕言問道。

“嗯!”

“那你應該要準備些什麼呢?”風憐心自一旁旁敲側擊,提點著風憐影。

“那二姐你……!也聽到了嗎?”看著姐姐風憐心滿臉欣慰,風憐影不禁反問道。

聽到有人喜歡,在乎自己,不管心中是否彼此早有好感,欣喜之情流露於表,這是常人都會有的反應,自然風家姐妹此時,也不例外。

,!

聽到妹妹風憐影的一言細問,風憐心喜露於表之情,頓時斂收,忐忑糾結之色更甚。

論及掩蓋心事,風憐心雖是姐姐,卻不及妹妹風憐影有本事,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天性差別,即便是一脈同袍的姐妹,亦都存在差距。

“你又拿姐姐說笑,我不要理你了!”風憐心頓足撓腮,耍起小家子性子來。

風憐影本想再出言戲說一番,但看到姐姐羞紅了臉,話到唇齒,又咽了回去,隨後,轉而說道:“我的好姐姐,三妹跟你說笑呢,雖然說那莫白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只要他活著,咱姐妹才會有脫離這牢籠的機會!”

“三妹言之有理!”風憐心兀自答道。

就在姐妹二人正欲離去,聽到莫白腹空飢寒,去給他準備些她們女兒家,各自的一點心思之時,鐵閘之內忽然又傳出馬三軍的一聲叫嚷:“懂得活著就好,本來我還擔心你沒命等到喝我們喜酒的那一天哩!如今看來,倒是我過分擔心了!”

結合前言後語,天資並不愚鈍的姐妹倆,當即聽出了這句話裡的意思,旋即兩人各自相看一眼,神情忽然凝重起來,隨後便繼續著離開的動作,走出藏身之地,取道離去。

如今她們姐妹一心只想走出這座牢籠,恢復自由,陡然聽得馬三軍如此一言,當即明白了過來,要走出這座王宮牢籠,勢必會有諸多危機阻撓。

就在馬三軍轉身說完那句話,命人開啟鐵閘,離開之後,地牢之中,又回覆了可怕的漆黑與寒涼,莫白獨自一人靜坐在高地之上,雙手環抱,將身子箍得更緊了些,凌亂邋遢的髮髻如春柳垂簾,將整張臉遮擋住,寒潭中不時上湧的寒氣,令他劍眉緊鎖。

此時距離下一頓送飯時間,還有幾個時辰,趁著四下寂寥,莫白在心中仔細回想著,自己自出劍陵以來,經歷的種種坎坷,有時會會心一笑,有時卻又長長嘆息。

如痴如瘋。

倏然,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是他十年看守劍陵以來,幾乎每日一見的畫面,劍陵雖名為陵寢,但實則其中掩埋著數百年來龍行司全力守護的絕密,劍陵外沒有更多更詳盡的銘文,只有此時在莫白腦中閃現過的那個情景。

不死之身,不滅之魂!

十年來,幾乎每天,每當莫白看到這幾個被深刻在石板上,有著斑斑裂痕的字跡時,都讓他不禁肅然寒顫,倒吸幾口涼氣。

而關於這八個字的解釋,莫白再沒聽到過隻字片語,一直到後來,在重新見到被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