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掐死他

沉默了好久,我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食物,望向窗外的月光。昨夜的時光,就像是一場夢境一樣,他匆匆回來,關懷了幾句,甚至說,今後幾天可以好好的陪我,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終是在我一覺醒來,不見了蹤影。當夜幕再次降臨的時候,沉澱的時光,恍若靜止,我安分的吃了一口食物,藥效似乎來的沒有那麼快了,腦中不禁又浮現起,昨夜問過那句話後,左炎修那僵硬的表情。

他沒有說什麼,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給,只是那雙不安的眸子,透露了太多的訊息。

是的,即使是晚上,我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心裡所想,全都透過那雙透徹的眼睛流露了出來。

沒有訊息。

就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砸在我的心頭,經過了一天的時間,我就想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不是因為他失蹤了,而是因為他這樣長時間的失蹤,只能不斷的說明他越來越危險,就算某一天找到,也不可能完好無損,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悲觀,只是在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迫使我不得不這樣想。

“小姐,吃好了沒有,我是來收拾的。”

門外傳來蘇姨的問候,我回復了一句“好了”,蘇姨就開了門進來端走了那份我沒有吃多少的粥,她臨走時那眼神,我看不出是擔憂,還是不安。或許兩個都有,畢竟我沒有全部吃掉,但是又不敢多說什麼,也只能這樣端走。

我拉開被子,縮回床上,過了這麼久,睏意才犯了上來。今天沒有把粥倒掉是因為我已經發覺了,這裡被監視的很嚴實,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昨天我倒掉粥這件事,才會被左炎修發現,之後還當著他的面喝掉了一點,他重新命蘇姨煮的粥。

睡著之前,我想,說不定只有和左炎修當面談談這一條道路可以選擇,即使我知道成功的機率是小之又小。

左炎修今天很早就回來了,然後信誓旦旦的說:“今後兩天,我絕對有時間陪你。”

他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讓人有那麼一刻覺得他是那麼的單純,和那個人是那麼的相似,但是隨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臉上有什麼,左炎修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只是一直看著我,什麼也不說。

我很疑惑,擦著臉問:“怎麼了?”

左炎修“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不高興,可是看你剛才那麼可愛的舉動,我就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可愛?

這個詞可以用在我的身上嗎?

不過以為我不高興是真的,在這裡,我從未覺得高興過,只是為什麼事到如今,他此刻才注意到。

困在這裡,並不是我的初衷,但是從那天起,我就失去了自由,這是事實。我不知道左炎修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甚至猜不出左炎修一開始為什麼要以那種身份接近我。那種做戲的方式,他都不會覺得累嗎?明明小時候就認識了我,明明就可以那小時候的關係來接近我,他偏偏選擇了那種,是因為他太瞭解現在的我嗎?

“你在想什麼?”

突兀的問話。我一下子回了神,坦然的說著:“在想當初為什麼要以那種方式接近我。”

左炎修得意的笑著,並沒有給予回答我的問題,我心中頓時閃過千種萬種答案,卻無法證實哪一個是對的。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不記得我了。”

這麼一句話,為什麼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悲傷一樣的東西,明明記不記得可以不在意的,偏偏卻因為我不記得,而有這樣的表現。是,恐怕那個時候,我就表現的一副不記得他的樣子,所以才會這樣,至於我為什麼不記得,連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會去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