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忙不迭地把她送過去了。

就這樣,瑪莎連個競爭對手也沒有,成了新任的典獄長。

烏鴉輕聲問:“找到她了嗎?”

“哎。”瑪莎的聲音輕柔得像初冬的第一場雪,“當然,要不怎麼說我是個幸運的人呢?我來的時候,正好是她最後一年輪值。”

前任典獄長剛好死在了這一年,而瑪莎剛好比同期的預備火種進度快,趕在典獄長換崗前進入了匠人協會。

這中間哪個環節快一點慢一點,結局都會不一樣。

瑪莎來到黑山谷,找到了她心靈歸處的人,就像回到了故鄉。

她們一起在黑山谷裡過完了萬聖節、人類新年,又像年幼時一樣,每天睡在一起、長在一起。姐姐變了樣子,原本燦爛的金髮大團脫落,但也沒關係,瑪莎不是用眼睛看她的。

匠人小姐還把那些頭髮收集起來,編進自己做的各種匠人造物裡,至今,黑山谷公告牌上的字跡都是金色的。

然後尾區的旱季過去了。

在大地返潮、新霧且薄時,姐姐睡在了門口的月桂樹下。

她死於黑山谷看門人常見的感染。其實瑪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非常衰弱了,只是為了瑪莎,又強打精神與逼仄的人間續了半年約。

這一批看門人的輪值徹底結束,姐姐留下了。

“瑪莎是我的星星……”

但黑山谷裡濃霧瀰漫,瘴氣叢生,看不見星星。那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姐姐一個人躺在這個充斥著毒物和罪人的山谷裡吧,那也太寂寞了。

於是天才的匠

人做了那個瘋狂的實驗,她成了活的黑山谷,而姐姐成了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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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在活人煉獄上空的霧氣遊動著,像是藏著無數妖異,從典獄長瑪莎身上輻射出去,她是這絕望之地最黑暗、最扭曲的核。

烏鴉仰頭看了一眼這龐然大物,面不改色,甚至有點羨慕:“您真的很幸運啊,畢竟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活得那麼淺嘗輒止——話說回來,真的沒什麼轉運的秘訣可以教我嗎?”

那恐怖的典獄長想了想,居然認真回答了他:“據說對著月桂葉子許願很靈,我那裡有很多風乾的,可以送給你一些。作為交換條件,年輕人,你需要回答我,你要轉什麼運呢?”

“畢竟我以前就是活得很‘淺嘗輒止’的人,”烏鴉一攤手,“我真挺需要這個的。”

“如果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從眾不好嗎?”

“很好,很安全,是明智的選擇。”烏鴉捏了捏眉心,“但實在不足以支撐我要做的事,我怕我中途放棄。”

典獄長打量了他一會兒,目光像是從黑山谷深處射來,再開口,她溫柔飄渺的聲線帶上了山谷的迴音,驟然陰森了起來。

“那麼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我要把人送回牌桌。”烏鴉說,“去迎接戰爭、恐懼。逼迫人們直面信仰和崩塌的信仰,讓他們被命運拷打,死,或者倖存下來做人。”

“聽聽你在說什麼,”黑山谷深處傳來笑聲,裡面似乎還夾雜著無數死囚的慘叫,“這裡有一個比我更‘反人類’的——我還以為你要說,你會把人類帶到光明的未來呢,來自亞特蘭蒂斯的聖晶。”

烏鴉的身體只是個少年,但過於瘦削,好像是秘族那漿果圈毀了他的底子……也可能因為他的底色就那樣。

他臉上沒有尋常少年稚嫩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