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當真是好,無色無味,無跡可尋,料是太醫也無可奈何,想到這裡陸花未冷笑一聲:

“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是娘娘。”秋夢聞聲回神。

“對了,春草可有訊息?什麼時候回來?”

“回娘娘的話,只說是這兩日便回。”

“退下吧。”

“回娘娘,奴婢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無塵公子,他讓我把這個帶給您。”秋夢猶豫半晌,還是決定交給她,她的人生她自己決定。

陸花未起身接過,是一個圓圈,大圓圈套小圓圈,久久凝視。

“娘娘沒什麼吩咐的話,奴婢就退下了。”秋夢說。

“把你的衣服給我拿一套過來。”

“啊?”秋夢驚了一下道,“是娘娘。”

快過年了,夜裡真冷,連星星也透著冷冷的光,一彎朦朧月掛在九天上,令人遐想。

蒼翠的合歡樹下,一頎長的身影顧目四盼,入骨的寒氣熄不滅心頭熱烈的火焰。

她來了,總算來了,終於來了,雖然換了裝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花未。”無塵驚喜道,方知相思為何物。

“這樣你還能認出來?。”美眸流轉,巧笑倩兮,一聲嬌嗔。

“來,快把這個披上,出來總不帶披風。”

無塵急忙解下身上溫暖的狐裘給她披上,她的臉無意間觸到他冰冷的手指,一股暖流湧上心田,眸中淚光點點。

“傻丫頭,怎麼了?是不是太冷了?”

陸花未急急搖頭:“不冷,一點都不冷,有你給我溫暖怎麼會冷。”

無塵嘴角上揚,笑得迷人,擁她入懷,有她就有了一切。

秋夢冷得直哆嗦,只好邊搓手邊原地踏步來取暖,看了看前面想到一句話:刀尖上舔蜂蜜。

咳、咳、咳……

含翠拼命咳嗽,身體內好像被什麼堵著,總想咳一聲把它咳出來,但總是咳不出來,所以一直咳,一直咳。

籬疏在旁邊給她順氣、捶背,但願她能好受點,心裡好像壓著一塊千斤巨石。

“喝口水吧。”春茶遞過來一杯水。

“來含翠,喝點。”

籬疏接過來喂她喝了,不曾想咳得更厲害了,直到咳出血,才漸漸停止。

“姐,你別擔心,沒事。”含翠安慰她。

“你好好休息。”籬疏答非所問,扶她躺下,心中湧出一個堅定的信念。

前面就是流芳殿了,籬疏決定了,無論怎樣一定要拿到血參,含翠命苦受這麼多災難,一定要救她。

陸花未揮毫潑墨,筆下的唐宮仕女圖形態逼真,栩栩如生,秋夢在心中暗暗驚歎,她最仰慕的就是她的才華。

娘娘好久都沒有這種閒情雅緻作畫了,今日有了這份閒情,倒叫人不踏實。

“娘娘,有人找您。”門外響起婢女的聲音。

“帶她去客廳。”陸花未答,似乎早有預料。

秋夢一怔,娘娘已經知道來人是誰,若在以往她定會問一下,現在她卻不想多言,畢竟娘娘不是小姐了,回不到從前了。

“走秋夢,陪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樣子。”陸花未畫完,把筆一扔道。

“是娘娘。”

籬疏忐忑不安的等著,她已有打算:只要能救含翠,即使要她的命她也甘願。

“籬兒,你來了。”陸花未熱情的打招呼。

“冒昧打擾,還望王妃莫要見怪。”籬疏畢恭畢敬的行一禮。

“哪裡哪裡,說這話就見外了,都是自家姐妹。”陸花未拉住她的手,親熱勁兒勝過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