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悲慟萬分,壓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當即,仰面向天,又大聲嘶吼了一遭,那吼聲幾乎撕心裂肺,傷痛欲絕。

“對不起!”

看著文延武如此悲傷的樣子,風憐影拖著柔弱的身子,緩緩地站起來,面容憔悴,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剛才文延武不顧自己性命,奮身替她擋箭的那一幕,她由始至終都看在眼裡,若不是自己一味要強,意圖僅憑寒雁城舊部這點星星之火,從楚王手中奪回城池,又怎會有今日如此多的流血犧牲,當即心頭萬分痛責。

聽見有人撕心裂肺地一聲吼叫之後,馬三軍當即命令薛長戈與顧無言上岸,一探究竟,然而此時他們亦被眼前的慘狀驚怵,看見文中龍嚥氣之後手中還抓著的那支箭,薛長戈當即一眼認出。

“怎麼會這樣?”薛長戈他們上岸之後,馬三軍暫緩弓弩投射,薛長戈驚愕說道。

文延武看著薛長戈兩眼直直地注視著,已故弟弟文中龍手中的那支箭,從他驚詫的表情看出,這支箭定然是他所射發,馬三軍身邊眾人,只有他有這般深厚的功力,一箭穿射三人。

當即將哥舒銀月輕輕放下,一把撲將過來,大聲吼道:“原來是你!你……!你這個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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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麼會在船上?”是時,楚瑩瑩亦是頗為驚訝地問道。

薛長戈眼看悲劇既已鑄成,自己再多做什麼都無法讓死者生還了,當即答道:“楚王待我不薄,我既已答應妹妹不與他們為敵,所以我並未出手,只是剛才……!”

“你還是出手了!”楚瑩瑩從他的表情看出來,剛剛那支來勢剛猛的羽箭,確實是出自他手。

“我只是想試一下,莫白的內力!”

“不要再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藉口了,既然答應不出手,又為何要自毀承諾!”楚瑩瑩親眼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幕幕流血哀嚎,特別是這一箭奪去了三個,剛才活生生的人的性命,怎不令她怨氣。

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風憐影的私心所累,一心只想報仇雪恥。

然而,文延武的弟弟,哥舒兄弟的亡故,確實是自己一手造成,所以他並不生氣妹妹的數落痛責。

“姓薛的,這筆血仇我記下了,他日定叫你血債血償!”文延武滿眼雷霆之怒地說道。

“好!既然是我薛某人的錯,只要日後你想來尋仇,薛某一定跟你來一場公平的決鬥!”薛長戈鼎言說道。

然而此時,江中船頭之上,又一次傳來一聲喊叫:“薛門主!他們都死光死絕了沒有,一定要留風三姑娘活口,她必須留給我!”

馬三軍在船頭的一陣叫囂,立時間激起了莫白心中的怒火,並不是因為他的連番疾射,而是看見他因為一己私憤,累及這麼多無辜人的性命,如今卻還不知悔改,還在叫囂。

當即,莫白緊捏住手裡的飲血劍,眼中血絲暴漲,滿眼通紅,樣子極為兇狠,此刻楚瑩瑩看見他這個樣子,驚得有些花容失色,不敢做聲。

莫白亦感覺甚是奇異,每次當自己手中拿著飲血劍之時,只要心中有一絲怒火,便會大失常性,一直慫恿著自己,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是時,莫白驀地蹬地上躍,直奔江船而去,此時只見莫白身影如魅,江面上的點踏很是連貫嫻熟,如此行進了幾丈,眼看著將要迫近船身,馬三軍連忙下令放箭。

“呆子,千萬小心哪!”楚瑩瑩看著莫白穿行在箭簇之中,很是擔心。

然而風憐影見到莫白隻身一人前去闖舟,並不慌忙,兀自呢喃道:“他終於徹底怒了!總算出手了!”

彷彿莫白此時貿然出擊,風憐影絲毫不擔心他的安危,亦或者說是以莫白的身手,她根本無需擔心,她早早就察覺到了,莫白身懷絕頂內功,只是他過分克制,從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