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榻前,何以知天下,這是自古以來帝王御權之術的謀略韜晦之根基所在。

當即二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來,那日深夜薛長戈夜探王宮,與他們達成的彼此協定便是,蒙哥藍嫣他們將全套《血影神功》心法口訣重複一本給薛長戈,而薛長戈則讓他們藉助手中的飲血劍,雙修《血影同心大法》,彼此相補,互不干涉!

楚王心思在於天下,雖然需要集合眾家之力為他所用,但又不可以讓他們過於強大,獨一而肥,他日必將危及宏圖之業,他不會甘冒如此危險,所以在眾家未成氣候之前,便將他們左右於手,楚王當然不會犯下,讓人有機會共爭天下的錯誤。

而薛長戈的孤鴻澗之所以還未成氣候,是因為他們沒有《血影神功》的強勢號召力,而蒙哥他們答應為楚王所用,是因為楚王承諾為她們謀取飲血劍,而一旦他們彼此之間,各取所需之後,便完全擺脫了楚王所能控制的範疇。

“王爺,那晚其實是……”

“不必多心,只要你們一心為本王做事,本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還未等蒙哥說完,楚王當即搶聲說道,說罷,身手拍了拍蒙哥的肩頭,一抹笑意護面而過,那一笑令蒙哥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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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心,果真不同於常人!

是時,之前潛伏在侯府偏屋屋頂的那人再次傳來訊息,說道:“啟稟王爺,侯爺他們……他們……!”

“他們怎麼啦?有話快說,不然本王治你貽誤軍情之罪!”聽到那人吞吐不一地語氣,楚王頓時有些急躁起來,當即喝令言道。

“府中死了好多衛士,小人有些害怕,所以才會……!小人知錯了,還請王爺恕罪!”那人猶如驚魂未定一般地說道。

楚王此時心中盤算著,既然已經出現了傷亡,想必定然見紅,不如藉此機會一試飲血劍浴血而狂的鋒芒,是否如傳言般神人共懼,若真如傳言,收下他們,損失一些衛士亦是值得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王權的建立與覆滅,都是踏著一堆堆累累白骨走過去的。

興亡,世人皆苦!所有人,不過都是權欲之下的奴隸而已,無論成敗得失。

“本王知道了,再探!”楚王神情依舊冷漠冰涼地命令著說道。

而此時,侯府之中,馬三軍手持寒月寶刀與段七,霍君羨等三人廝打正酣,薛長戈手裡的飲血劍沾上血水之後,變得格外赤紅起來,藉著周圍鐵衛手中的火把光線,對映得格外邪性。

薛長戈此時暗暗慶幸,馬三軍城府之深讓他著實一驚,之前以為此人只不過沉迷聲色犬馬的市井膚淺之輩,如今一番惡鬥下來,他竟能以一人之力,力戰當今武林首屈一指的幾大高手,如此明顯的變化,令薛長戈當即想到,此人隱藏如此之深的心機,定然所圖非凡。

之前的連番打鬥,雖然有時危及性命,但馬三軍卻都並未露出真身,瀟水一戰,甘願被莫白用飲血劍一劍穿胸,都沒有顯出此時的本領。

並非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方才動手之初,段七與霍君羨二人饒有輕敵的心裡,是以幾個回合下來,便被馬三軍佔盡上風,被逼得處處短手,眼見局勢急轉直下,薛長戈無奈出招助陣,他雖然對馬三軍並不友善,但此地地處京都,多少有些忌憚楚王的權威。

是時,只見馬三軍避過霍君羨指尖發出的一道冰寒劍氣,大步緊隨,提刀上挑,直朝霍君羨面門劃去,而霍君羨感覺此時胸前一股寒氣逼人,當即本能地將身後仰,危急之時,馬三軍手裡寒月寶刀的刀刃,幾乎可以感覺到他鼻息之中撥出的氣流。

眼見著霍君羨險些被人一刀破面,段七連忙抽身抵擋,手中快劍舞動如飛,直抵馬三軍下腹,見勢,馬三軍連忙將刀柄丟擲,左手換至右手,之後雙手一左一右捏住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