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容都難。”身影隨意靠在椅子裡透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沉,雙手拍著巴掌,恰到好處的把內心的怒火表達出來,既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快,又能感覺到他與生俱來的良好家教。

隔了一定距離,仍感覺他笑裡的咄咄寒意。“多謝誇獎,你也如此。”喻悠悠嗓音止不住顫抖,冷著臉旋即離開。

難以預料的是她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手臂拽了過去,轉眼坐進一方陰鬱的懷抱裡,她剛掙扎男人驟然壓過來,不顧場合對她進行瘋狂掠奪。

炙熱的吻夾著淡淡的菸草味鋪天蓋地而下,他的吻技高超,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忍受,唇被深深攫住,菸草沁入心脾,喻悠悠咳嗽起來,本來在緊閉牙關外的舌尖乘機溜入她的口中探索,翻攪著如蜜的甜軟……

生命中,有很多變數,我們無法控制,只能隨波逐流,再大的風雨都會過去,一切,沒什麼大不了。喻悠悠越過他的手臂看著外面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大樹,樹枝發了瘋一樣往玻璃上撞,其實她想自己應該感激他,在適當的時間出現,告訴她,提醒她,證明她還活著,沒有在那狂風凌虐中冰冷的死去。

“你侮辱人的方式可真是該死的特別。”咬牙切齒的嗓音響起來,就算再冷感的女人在他的撩撥下也會有所反應,喻悠悠這個女人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安然走神,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冷豔的面孔上沒有表情,清涼的嗓音不重,極輕:“比不上席先生,這樣與姓康的有什麼區別?缺教養的衣冠禽shòu!”

☆、Chapter22 衣冠禽獸(2)

“教養”這個詞像塊燒紅的烙鐵在席英彥心中噝噝冒起煙,烙得他眼冒火光,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教養”二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

忍無可忍的怒氣上湧,瞳孔猛的一縮,席英彥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手抓住一團溼發,她的整個人便被拽了起來,重重甩了出去。

身體撞上桌椅的悶響聲,椅子翻倒的移動聲四起,配合著外面的暴雨、咆哮的狂風,和那張怒極笑意更盛的臉,彷彿昭告這是一個顛倒的世界。

喻悠悠躺倒在地上,席英彥陰晴不定的立在與她有五米的地方,這個男人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顯然她剛剛把他惹火了,可他仍能保持微笑,不動聲色維持面上的平靜,不得不稱他是自控極強的高手。

他在漸漸逼近,蹲下身,高高在上的俯看地上的女人,鉗住她兩邊的下顎,巨手象在扳魚嘴一樣冷酷無情,“禽shòu當然得做禽shòu之事,不然怎麼配得上你給的這個頭銜,浪費了你的心意,你說是不是?”

她直視著他,一言不發,表情沉靜。氣息卻異常混亂,心在胸腔中狂跳不已,猶如受驚的小鹿,無論怎麼按捺它依然四處亂撞。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可怕的場面,手腳全沒了反抗的力氣。

“瞧瞧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摔疼了吧,來,我幫你。”他溫柔的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剛剛她坐過的位置上,轉而回到對面的座位上去,恢復成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切不過是幻覺。

喻悠悠咬唇沒有說話,她對冷的感覺一向遲鈍,可是他用雙臂抱她的時候,她冷的厲害,一股寒意侵入她的四肢,凍得她整個人開始發抖,狠狠的咬住嘴唇也無濟於事。

她從來不曾害怕過,這一刻她腦子裡很清楚,這個男人讓她感到了怕,這怕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陰寒。

這種時候,她居然看到他面色如常的拿起刀叉,切割起盤子中的牛排來,那滲血的牛肉被送進薄唇中,一縷血絲掛在唇角,恍惚看上去象個吸血鬼。

喻悠悠胃裡翻湧。

服務生上菜,擋住了視線,等服務生離開對面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只留下桌上一灘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