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了她此刻並無大礙,只因太久未進吃食,導致身體虛脫,才會昏迷這般久。

看著收拾乾淨,溫軟舒適的臥室,再想想之前自己被困的寒冷潮溼小破屋,文君華不禁在心中喟嘆一句,世事無常。

前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就此便要命喪黃泉,這一刻,卻已是安然無恙地呆在了自己溫暖的臥室內。

白露又貼心地端來了小米粥,熱氣騰騰的,香氣盈人。

看著白露眼睛下面的一大片烏青,文君華這才是搖搖頭說道:“換別人來服侍罷,你定也是一天一夜沒閤眼了,先下去好生休息,我這不是好了麼?”

白露暫且先將小米粥放於一邊,遂又落下了兩行淚來,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文君華割了腕子的右手哭道:“好什麼好你不知道當你被抬回來的時候有多嚇人渾身都是血啊,昏迷不醒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的就算是再迫不得已,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大少爺這不是帶了人過去救你了麼,怎地卻還是弄得自己渾身是傷的?”

文君華沒料到白露這會突然生氣的,也是怔了怔,見到白露那滿臉淚痕的模樣,一顆心迅速地軟了下去,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纏著繃帶的右手笑了笑:“那現在不是沒事了麼,你真是……非要弄得我也想哭了才高興?”

白露這才是嗚咽著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拭了拭淚:“我也不怕主子笑話,奴婢雖然是下人,但好歹也長主子幾歲,在心裡除了把您當主子看待,更是將您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來愛護。您失蹤的那日可是急壞了奴婢,後來您回來了,卻是渾身是傷的模樣,更是嚇壞了我的心那一刻,我便是在想,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活?”

文君華聽得心頭一熱,眼裡溼潤無比,一滴滾燙的淚珠啪嗒一聲落下,滴在自己的手背上,灼痛無比。

輕輕地拉了白露的手:“好傻的話,但我拿它來笑話你作甚?有個姐姐的話,不知該多幸福……”

白露聽了也是破涕為笑,又見文君華這會子有精神說話了,懸著的一顆心便是放下了一半。

堅持不肯休息,服侍文君華喝下了那碗小米粥,文君華也是有傷在身,乏了,最後沉沉地睡去。

臨睡前還迷迷糊糊地問了白露一句:“大少爺怎麼樣了?”

白露為了安慰文君華的心,便是扯了謊:“早醒了,一會兒您醒來了再去看他。”

待文君華安心睡下之後,白露才是凝了眉擔憂一句:“你們兩個冤家,這會子才算是看對了彼此……只是,大少爺也不知該何時醒來的……”

文君華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四的正午了。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府上的事物一律還是由蕭王氏打點著,她近日也不用到蕭王氏身邊去請安。

剛醒來的時候,蕭王氏蕭瑛等人都來看望了她一番,說了很多憂心體己的話,又囑咐了好些話,遂一個個地離開了怡園。

睡了長長的一覺,文君華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只是身體關節處,以及受傷的右手會不時地隱隱作痛。

生活不能自理,只能由白露一手照顧。

這天,白露剛剛服侍文君華喝完藥,吃完東西,二人坐在床上閒聊。

文君華大致地將自己被劫擄,乃至後來蕭旁來救自己的種種經過跟白露說了,卻是暫時將小蠻的那一段給略去了,只等著弄清楚了思路再跟白露提。

“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那宇文吉可是朝廷欽犯吶,自個的命都是懸著的,自然也就不怕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的。少夫人落在他的手裡,真真是差一點就……”白露揪心地說道。

文君華也是點點頭:“不過好在現在都過去了。”

白露見文君華的眉頭依舊緊鎖著,依她對文君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