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管不得這麼多了,直白地坦言道:“實不相瞞,我乃城西宇文家的——”話到一半,卻又顧及在自己愛郎面前的臉面,只得眼珠子一轉撒謊稱了聲,“正室夫人。”

文君華自是知道陳氏在撒謊的,卻也是微微眯著雙眼並不點破,只是嘴上疑惑地念著:“宇文家?可是在洛城做藥材生意的宇文一族?”

“你知道宇文家族?”陳氏起先驚歎,不過爾後卻是一臉瞭然地接著說了一句,“這也難怪,你是個大夫,宇文家又是做藥材生意的,你定也是知道這麼一號人物的。”

“香兒這麼年輕漂亮,想必定是那宇文家的少夫人了?”文君華看著陳氏那愈見難堪的臉色,不禁莞爾。

已經撒了一個謊了,自然需要另一個謊言來圓,陳氏只得硬著頭皮道:“不是,我是他們家老爺宇文昊的妻子……”宇文家的兩位公子,娶得都是京都那邊有名的大戶人家,其中三少爺娶的還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這些洛城的百姓都是深知的,想那些大家小姐們,怎會如自己這般……

若是說自己是少夫人,只怕會惹眼前的這個男人生疑,倒不如說自己是宇文昊的填房吧,一來年齡上也說得過去,二來,宇文昊的後宅生活素來yin…靡隱蔽,外人多半也是不大清楚的。

這廂,文君華果然也是故意佯裝生疑起來:“據我所知,宇文昊年近半百,那麼他的正室——”

“不,我是填房而已。”陳氏正色道,如若不是事先知道內情,文君華怕是要信了眼前這個女人的。

“那真是苦了香兒了,這麼年輕輕的,卻要陪著一個糟老頭子過一生。”文君華故作憐惜地看著陳氏,卻是惹來了陳氏好一陣輕嘆:

“此世間,也唯有華郎知我懂我了。我們二人雖然才見了兩次,但是我的一顆心,卻已是全數地託付給了華郎了”陳氏說完,又是簌簌地落下了兩行淚來,讓人直看得如一朵玉蘭花兒一般,我見猶憐好不生動。

“都是命運的安排吧。”文君華溫柔地笑著,隨後卻又是皺了眉正色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宇文昊的人呢。”

“怎麼了?”陳氏低著頭剛要小酌一口清酒,聽得文君華這般嘆道,卻又是抬起頭來疑問了一句。

文君華搖搖頭,沉吟良久,才是接著娓娓道來:“實不相瞞,我在洛城的鳳凰街那邊也是開了一間小醫館的。每每到了要進藥材的時候,總是會時不時地跟宇文家打上些交道。這麼些年來,卻是越來越發覺跟宇文家做生意實在是太累心了,他們的人總是——很奸詐的。”說到這兒,文君華忽然停了下來,似是怕說多了會惹惱陳氏,卻聽得陳氏搖搖頭嬌笑道:

“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些什麼,你儘管說罷,我心裡也惱著他們一家子人呢”

文君華點點頭,後又接著說:“本想換家商戶,改跟洛城蕭家做生意的,哪想,最近傳來風聲,道是蕭家居然將送去朝廷的那批藥材以次充好。如此沒有聲譽的商家,我怎能盡信呢況且,連朝廷指定的藥材,他們蕭家都敢以次充好,更何況是給我那間小醫館的?

頓了會兒,很是苦惱地看著陳氏,“如此一來,我便萬分苦惱了。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一般的藥材店裡賣的那些次等藥,我是看不上的。總想著我行醫這麼些年,是定要給那些來看病的客人用上最好的良藥的。現在宇文家和蕭家這兩家洛城最大的商號都不行了,這可是要我上哪兒買藥材去……”

陳氏聽了文君華的一番話,直把文君華佩服崇敬得好似天上的神明一般眼裡盡是透著星星點點的淚花動容道:“真沒想到,華郎竟是個這般負責任的大夫,被華郎照顧的那些病人可真是個有福的”後又紅了臉,略有羞澀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真真是感謝上蒼讓我與華郎相遇。”

“香兒嚴重了,行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