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抱下來,小身子在床上睡的一身的汗,圓圓的腦袋瓜,兩個雞毛毽歪著。

本來並不多的很稀鬆的幾根黃毛毛,此刻,蓬鬆松的竟然感覺滿腦袋都覆蓋了。

抱起來,迷迷糊糊的撐著桌子,由傭人扶著,在餐椅上玩,很高興的看到滿桌子香噴噴的飯菜。

而只有冉依顏一個人背對著人群,坐在沙發裡,臉色始終隱晦不明。

心裡忐忑的非常。

她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身上有些冷,單薄的衣服彷彿始終都夠不到肢體上應有的溫度她將手放在臂膀上反覆的摩挲,希望能用掌心溫度給自己一點溫度,讓她知道自己還存在。

但是,應該越想到自己的存在,越可能想到萬一剛才的人真的是風冿揚這種後果,卻更是讓人不寒而慄了。

她聽到車停靠的聲音已經近似於一分多鐘了,似乎,這種煎熬的等待尤其漫長,她在想,他到底有沒有進來,腳步是邁開在什麼地方了。門口,或者,玄關。

然後,她聽到腳步聲,是他的,他回來了…

她頭沒有轉過去看他,而是身體僵硬還坐在沙發上,眼眸有片刻的失神…

是他麼,那會的男人是他麼,其實心裡說過無數次,安慰過自己無數次,但是,心底的答案卻越來越明晰,那個人應該就是他。

所以,冉依顏此刻想要去抓茶几上的水杯的手是顫抖的,她想鎮定,但是根本鎮定不了。

而什麼時候,男人終於站在客廳的中間,他站著,站的筆直,穿著整齊的黑色的西裝,高大的身材,那麼顯眼的站在客廳,怎麼都不是一個能讓人忽略的存在。

他一站在那裡,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在旁邊飯廳裡忙碌的劉媽還有其他的傭人,都知道風冿揚下班回家了。

沙拉還是站在餐椅上,那肉肉的胖嘟嘟的小臉蛋很專注的玩著傭人擺在餐桌上盤子裡的銀勺子,而她玩,始終有個傭人一刻都不敢遠離的貼身照顧她,這是風家的二小姐,風冿揚寶貝的非常的小么兒,所以,傭人們都看護的很精心。

所以,因為有傭人,冉依顏就丟開了孩子不少了,人都是有種惰性的。

而且,對於那件事兒之後,她對兩個孩子的感情就大大的下降了,以前,她一直覺得孩子是她的命,覺得那是她生命的延續,看的比自己重要的多,可是,殘酷的事實卻一次二次的告訴她,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甚至可以說,不是她的,孩子姓風,如果風家要強行奪走孩子的撫養權,又因為風家並不是一般的家庭,離婚打官司就算她有看護孩子的權力,但是,風家人如果不允許她這輩子看視孩子,那麼,她就沒有這個權力…

孩子,一吃一喝一用都是風家的,彷彿與她冉依顏無干,她沒有做媽媽的主動權,而現在,她也就不想瞎操那麼多心,她只是做一個母親給自己孩子最後的守護,但是,卻無權干涉他們的人生被選擇。

比如作為一個媽媽,她不想寶珠小小年紀就如此的辛苦,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在風家,她沒有給別人做主的權力,哪怕這個物件是她的孩子。

只要風老爺子點頭,風冿揚不開口,那麼事情就這樣被敲定了。

她是一個被忽略的存在,對風家的任何人來說都是,包括對自己的孩子,孩子不會在在乎她的決定,寶珠和沙拉現在也只會怕爸爸。

寶珠年長一些知道這是媽媽還會稍微的護著她,沙拉這個小東西只會害怕爸爸,媽媽一生氣板起臉還是嬉皮笑臉的不聽話,要麼就蹭到懷裡撒嬌,讓她沒有辦法,對自己的孩子她根本沒法生氣和計較。

孩子,孩子只能是她心底的最後的慰藉,而現在,並不能拿來影響她做任何的決定。

早在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