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狹長的眸子輕掃過他遞上的檔案,這才伸手去拿過來。

秋雨濃已經在賀景來之前看過上面的條款了。

“別看了。”她小聲道,覺得看了糟心。

“看看而已,還能怎麼著。”賀景滿不在乎,攬著秋雨濃的手鬆開卻翻開資料夾。

李訴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吐字清晰:“上面寫著秋總如果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失去意識與自理的能力的時候,他選擇平靜而有尊嚴的離開,而不是折騰生命,繼續痛苦。還有就是關於秋總遺產分配的部分。他名下的房產,股票,車子,現金……等等,都歸秋太太和秋雪濃小姐繼承,而秋雨濃小姐是沒有份的。至於原因秋總是沒有註明的,不過這份遺囑是立在秋雨濃小姐與賀總訂婚宴逃婚後不久,所以……”

後面的話李訴並沒有完全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他不用多說在場的人也清楚。

就是說秋雨濃逃婚自然是惹怒了秋父,然後被剔除了繼承權。

這樣表明原因也是無可厚非,也更讓人信服這個遺囑的真實性。

“所以什麼……”賀景一條一條地看過去,驀地抬眸,眼神犀利,“所以在我看來很懷疑這份遺囑的真實性!”

“阿景,這件事情與你好像也沒有關係。”秋母微微笑著,保持著她一貫的優雅,“這是你叔叔的決定,我們應該尊重他。況且他立這份遺囑的時候在除了我、小雪和李律師外,還有你叔叔的好友兼秋氏的股東董智先生見證。是真實有效的!”

“怎麼會沒有關係?”賀景把手裡的那份檔案捏緊,“上面還有寫著小雨有繼續的權利,前提是她結婚。很不巧我最近剛向小雨求婚成功,她也答應要嫁給我了。我會讓小雨得到她應該得到的那份。”

“阿景,你這樣積極不怪阿姨會想錯地方。你是怕小雨一無所有而被你父母嫌棄,被眾人嘲笑你娶了一個徒有秋家大小姐頭銜,而卻得不到一分實際利益的女人吧。阿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樣急躁可真是玷汙了你們的感情。”

“不過如果你現在回頭,娶了小雪,那麼秋家以後的一切都將是你的。對於賀氏來說便是錦上添花。又何必這樣為難你自己呢?”

秋母不僅用利益來挑撥賀景和秋雨濃的關係,還用秋家的一切來誘惑著賀景。

“就算賀氏需要錦上添花,我賀景也不屑用這樣的手段。”賀景把檔案隨手就扔還給了那名律師,“我賀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阿姨你說的那些話動搖不了我,也挑撥不了小雨。經歷過這麼多,我相信我們都知道什麼對我們更重要,而不是像阿姨這樣沒有原則和底線。”

秋雨濃為賀景的這番話在心裡點贊,她也默默地伸手扣住了賀景的手,十指相扣,也表明了無論發生前面有任何困難她都要和賀景在一起的決心。

“你——”秋母抿了抿唇,把浮上來的怒氣化成了冷笑,“真是不識好人心。阿景,錯過這一次機會就沒有下次了。你可想好了,否則我就要按你叔叔的遺囑執行了。”

“容我打斷說一句。”蔣方亭插話進來。

“你是誰?不相關的人沒有發言權。”秋母冷冷掃過蔣方亭。

“他是我和小雨請來給叔叔看病的蔣教授。他做為叔叔的醫生,自然相關,也的權利。”賀景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傲慢。

“誰允許你們換醫生了?”秋母臉色一變。

“為什麼不允許?”秋雨濃開口了,“我是爸的女兒,我自然有權利為他找更好的醫生。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想我爸好起來。”

秋母的臉色緩了緩:“你爸都這樣了,你為了爭一點財產還要折騰他?”

“我只想我爸好起來。”秋雨濃一字一字,咬得很重。

“病人雖然躺在那裡,但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