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賜天宮是個練家子,綿長的氣息毫不間斷,片刻過去,仰躺的女子咳出肺部的水,噴得賜天官一臉一頭。

一心只想到救人的他放眼四望,一座破廟在不遠處,遂抱起她往那走去。一進破廟,他把女子身上的溼衣裳都脫了下來,然後披上自己的粗布衣,又把她身上的傷口細細照料過一回,這才起身去起火。

直線式思考的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把一個閨女的身體都看遍了,後面該要怎麼辦。

生了火,他從油紙包裡面拿出一粒饅頭,先給了馬兒。

馬兒把饅頭踢到一邊,不屑的啡啡叫。

“對不起啦,五十文錢本來可以買只油雞,可是買了藥材,剩下的錢只夠買兩個饅頭,你吃一個,另一個等那姑娘醒過來給她吃,回去後我再割山坡最新鮮的草料補償你,你說好不好?”他認真的同馬兒打起商量來,生怕馬兒翻臉不認人。

聽聞身後有細微聲響轉回頭,突地“啪”一聲,只感到臉頰上火辣辣的,居然捱了一巴掌。

“你這個登徒子,竟敢對我無禮!”才清醒的曹瞞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剝光,怒從中來,激動的賞了賜天官一記大鍋貼。她恨透這些只想染指她身體的男人!

“你……打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打了你算客氣,我還沒有用腳踹你!”

啊?這麼兇!

“你打我是可以啦,可是要弄傷自己的手就不好了。”剛剛不是還很安靜地閉著眼,怎麼眼睛睜開就開打? 好在他皮粗,不要緊。

“你是誰,把我弄到這裡來,說,企圖是什麼?”這人擔心的竟然是她的手,不是自己的皮肉。

哼,油嘴滑舌!

企圖?拙於言詞一向是賜天官的致命傷,對人,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話,剛剛得到那個巴掌,他還在納悶是自己哪裡講錯話? 反對馬兒的親切體貼,面對活色生香的姑娘他竟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跟那個姓康的是不是同夥?”拉緊身上好幾個補丁的單衣,眼前這男人看起來像做苦力的,還好,衣服沒有什麼汙穢的味道。

半晌,大個子還是不吭半聲,只筆挺的站直,像棵千年來以昂然之姿矗立於此的大樹。

“你啞了嗎?”

他搖頭。

她一下問這麼多,叫他先從哪一個回答起?

“那回答我!”曹瞞皺眉。

“你的衣服破得不能穿了,要是沒換上我的,會生病。”他的出發點很純粹。

他看著曹瞞沒有妝扮的清秀臉蛋,由裡而外的透著好看的色澤,簡單的腦袋想不出什麼有關美麗的形容詞,雖然很兇,但是,就覺得她像壁畫裡面走出來的仙子,叫人百看不厭。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他老實的點頭。

“你知道看過我的身體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賜天宮很快被新冒出來的問題打倒。

他單純煩惱的樣於像小狗。

“不許你看我,把你的狗眼睛移開!”

他什麼時候變成了狗?狗會舔人,他又不會!

為難了,不然,他看牆壁好了。

“說,你在哪裡發現我的?”這破廟又髒又亂,不過她發現自己方才躺著的那片地倒是清理得很乾淨。

“我沒看著你沒法回答,我娘說,跟人講話要對著眼睛,這樣才夠坦誠。”他腦筋轉得慢,怎麼也跟不上曹瞞的思路。

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種容易讓人吃死死的呆子,她這樣欺凌他,連吭一聲也不會,木頭!

她越發逼近,賜天官的眼睛卻撇了開來,彷彿在逃避什麼。

“你……不要一直靠過來。”

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