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孤染將璽印藏在房間的地板暗格之中,可是等他開啟來看,裡面早已空無一物。

“璽印呢?”鬱孤染驚覺事情不對,大喊道,“本宮的璽印呢!來人,抓刺客,給本宮把鬱孤臺裡裡外外搜一遍,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過,一定要找回璽印。”沒了璽印,他還怎麼號令天下,金執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看他的笑話!

此時扮作舞女的葉依已經和其他人一起被送上馬車,奇怪的是小太監說:“人太多了,兩個馬車都坐不下。你就先下來吧!雜家再為你做別的安排。”

葉依被單獨留下,很快又有一輛新的馬車過來,駕車的是一個侍衛,有幾分文氣的侍衛。葉依正猶豫著要不要上車,莫非是鬱孤染那廝早已看出自己的偽裝,打算秘密處置?

“還愣著做什麼?”小太監催促道,“趕緊的,上車。”

“姑娘,請!”侍衛開口了,這聲音——是月白哥哥。葉依跳上馬車,就聽得鬱孤臺裡面的人傳太子的命令,“太子殿下有令,封鎖鬱孤臺,抓刺客!”

“媛媛!”葉依要跳下車,被偽裝成侍衛的月聽塵一把攔住,“人沒事,我安排了人接應。金執已經在往這裡趕了!咱們趕緊離開,風煙渡匯合。”

葉依躬身入了馬車,裡面還有一個熟悉的人,“是你?”

“別來無恙!”花杉語手裡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想來這種逃命的時刻,帶的肯定不是什麼金銀細軟,那隻能是——璽印!

“璽印是你拿到的?”

“有你們在前面拖延時間,再加上我太子語側妃的身份,要拿到這東西不難吧!”花杉語眸中閃過恨意,“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今日嗎?”

“我們?”葉依頓感事情不妙,抓住花杉語的手問道,“媛媛呢?”

“什麼媛媛?我不認識。”其實人不管怎麼變,有些東西始終是在的,比如這位錦城郡主的剛直。

“那個假念瀾是你們安排的!”既然花杉語根本不知道媛媛,那預設的舞女就只有她,所謂的“你們”指的是故意將盜印之事透露給鬱孤染來拖延時間的假念瀾。

“停車!”葉依甩來花杉語的手,撩開車簾對月聽塵道,“我讓你停車!”什麼一起盜印出逃,自己拼了性命幫他,到頭來卻全都是欺騙。

“小葉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別犯傻!”月聽塵駕著馬車逃到渡口,船已經等在哪裡。這是一個偏僻的古渡口,正是適合離開的地方。

眼見著鬱孤染的追兵已經圍攏過來,流矢亂飛,月聽塵已經揮刀截住了好幾支射過來的箭。月聽塵帶著花杉語下了馬車,飛身到系在江上的大船裡,吃水很足,船上是早已安排好接應的人。

沒有即刻就斬斷纜繩離去,便是月聽塵對葉依最後的一點情誼了。

葉依還沉浸在被愚弄和欺騙的憤慨之中,這幾年來,她與媛媛相互扶持,情同姐妹,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她因為自己被捲入風波,就這樣子逃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