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牛進達給楊帆找臺階下,執失思力更不爽了,陰陽怪氣地道:“忠義侯,在座的皆是你的長輩,況且,在軍帳中明目張膽不遵大帥軍令,置陛下威嚴何在?”

“不過念在你年幼無知, 趕緊向大帥磕頭賠罪,我等亦可為你求情,請求大帥罔開一面。”

這話聽起來與牛進達說的並無二致,看似也在替楊帆求情,其實內含陷阱,有倚老賣老之嫌。

按理說,執失思力作為九江公主之夫, 說是長輩也沒什麼錯, 畢竟楊帆即將要娶高陽公主為妻。

但他卻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帶了進去,就有些過了!

一旦楊帆承認,就平白比在場的所有人都矮了一輩。

其實無怪執失思力看楊帆不爽,可以說在座大多數人都看楊帆不爽。

楊帆年紀輕輕就已經有滅國之功,怎能不讓他們嫉妒。

要知道在座的人哪一個不是拼死拼活征戰幾十年,可爵位和官位卻還沒楊帆高。

如今招降祿東贊父子的功勞即將要被楊帆白白拿去,大家都眼紅得很。

可楊帆卻拒絕這樣的好事,怎能不讓執失思力惱火。

如果這樣的功勞放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頭上,一個國公爵位那是妥妥的。

可這小子卻嫌棄如狗屎,怎能不讓他憤慨。

楊帆這才多大啊,現在就已經是一個侯爵,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執失思力這邊倚老賣老,自以為資格足夠,孰料楊帆根本沒拿他當回事兒。

只見楊帆抬眼瞅了他一眼, 笑呵呵地道:“執失思力駙馬腿腳真夠軟的,張口閉口叫人下跪, 你以為自己是陛下麼?”

“再說了,說我違抗軍令,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連搶掠手無寸鐵的百姓這種下三濫的事都幹得出來,也沒見大帥治你們一個違反軍紀之罪啊?”

“不過你居然這麼想下跪,本將也可以滿足你,既然大帥不知軍令為何物,這不還有陛下作主麼?到時候等我回去參你一本,讓你跪個夠。”

執失思力實在是低估了楊帆的棒槌程度,他以為有他這張老臉出面,又有著九江公主與高陽公主之間的姑侄關係,楊帆怎麼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誰知完全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人家不僅沒慫,反而將他的老臉啪啪啪的抽得那叫一個響亮。

要說牙尖嘴利,執失思力拍馬也比不過楊帆,指著楊帆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氣得差點抽過去。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帆,心說,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馬蜂窩,逮到誰就蟄誰,簡直就是憨到了極點,實在太草蛋了!

想他們活了幾十年, 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像楊帆這樣的卻是第一次見。

不過,楊帆這麼說的效果很不錯,再也沒有人敢出來找他麻煩,只有牛進達忍得滿臉通紅,顯然憋得難受。

侯君集看著楊帆如同瘋狗一般逮誰咬誰,捂著腦門頭痛不已。

若治楊帆一個違抗軍令之罪,說真的,侯君集不敢。

督運營那幫悍卒的恐怖侯君集那是深有體會,即使要對付楊帆,他也不會明著出手。

於是侯君集只能耐著性子問道:“楊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想抗令不成?”

楊帆臉色一正,說道:“聽大帥剛剛說,祿東贊一旦投誠,他願為大唐效忠,吐蕃國永為大唐之藩國,是不是這個意思?”

“正是!”侯君集愣了一下回道。

這事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候君集有些不明所以。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楊帆好似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不止,差點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不過也不怪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