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李世民拍板決定由幾名成年皇子各督一軍,但獨佔頭籌和吃大鍋飯性質當然不一樣。

李泰越想越氣,本來都已經把李承乾壓在了身下,卻因為楊帆那棒槌一頓攪和。

不僅李承乾沒有被打倒,還異軍突起弄出來一個吳王李恪,真是日了狗了。

一股怒氣從心底由然而生,李泰恨不得喝楊帆的血、吃楊帆的肉。

見到李泰怒不可遏,許敬宗並沒有出言勸阻,反而站得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李泰到口的肥肉被分了出去,怎麼都不可能心平氣和,更何況那是觸及至高無上之位的重要一步。

不過,許敬宗卻沒有一點害怕,不說他是李二陛下的近臣,更何況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極至。

雖然最終功虧一潰,也不能怪在他頭上,不是自己太無能,而是楊帆那小子太狡猾。

再者,自己豁上身家前途在太極殿上鮮明的支援李泰,這足以讓李泰記下這份功勞。

如若李泰現在敢落井下石,甚至朝他發飆,那以後還有誰敢跟著李泰開幹?

李泰發洩了一陣,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他也知道,爭取儲君之位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長遠的謀劃, 並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只是有些氣不過罷了。

李泰緩緩抬起頭, 對著許敬宗問道:“許事中,此事可還有挽回的餘地?”

既然怒火已經發洩,李泰當然得琢磨正事。

許敬宗上前兩步,對著李泰施了一禮, 唉聲嘆氣道:“陛下金口玉言, 豈是說能改就能改的?”

李泰當然也知道此事恐怕木已成舟,但只是心有不甘,不死心罷了。

一想到罪魁禍首,李泰就氣的牙癢癢, 憤恨地道:“楊帆那傢伙實在太可恨了, 難道那傢伙的八字天生與本王犯衝?每次遇見那傢伙準沒好事。”

許敬宗低下頭,臉上泛起了絲絲笑意,兩隻小眼睛咕嚕轉了幾下, 說道:“殿下何不借機把那傢伙除掉?”

李泰愣了一下,隨即大喜:“可有辦法?”

許敬宗抬起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微臣聽聞陛下打算讓忠義侯負責押運糧草,殿下作為監察使,何不……”

李泰猶豫不定,最後還是拒絕:“不行,出兵吐蕃乃國之大事,如果找那傢伙的麻煩, 萬一導致大唐軍隊敗北, 那本王豈不是要揹負漫天罵名?再說了,如今本王只負責督戰一路大軍, 即使想找麻煩也是力有不逮。”

許敬宗微微一笑, 意味深長的說道:“微臣當然不敢拿帝國的前途和命運開玩笑,但是大唐戰勝吐蕃以後, 魏王殿下所轄軍隊因為糧草短缺而發生騷亂, 殿下認為陛下會不會追究相關人的責任?”

李泰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感覺肥胖的身體都輕盈了很多, 悅然大悟:“許卿的意思是莫須有……”

“正是如此,殿下可還生氣?”許敬宗含笑不語, 但微微頜首、得意洋洋的撫著鬍鬚。

李泰哈哈大笑:“本王一定要讓那棒槌吃不了兜著走,讓他後悔與本王作對, 也讓那些左右搖擺不定的朝臣知道,本王才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也是最合適繼承儲君的那一個。”

許敬宗適時吹捧道:“殿下天時、地利、人和皆有,可謂是天命所歸,儲君之位乃囊中之物爾,等殿下凱旋歸來,大事可期也。”

見許敬宗這麼上道,李泰鬱氣盡出,心情大好, 滿是亢奮。

隨著四隻小眼睛的目光對撞,魏王府內升起了兩人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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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內, 楊帆有些不耐煩的抬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

不明不白的喊他過來,卻又不說話,這算什麼事?難道真是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