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急如焚,一把推開楊帆,邁步走進刑房。

只是剛進刑房看了一眼,段志玄就勃然大怒!

此時,段瓘眼睛被蒙著一塊布條,下身光著,雙腿被死死的綁在一張凳子上,身下、地上汙穢之物橫流一地,臉上鼻涕眼淚流得一塌湖塗。

段志玄心頭一涼,這個是自己的兒子?

段家人丁稀少,每個兒子段志玄都看成寶貝疙瘩,如今見兒子成了這幅模樣,怎能不讓他心痛?

只見段志玄咬著牙後座,腮幫子的肌肉一陣顫動,死死瞪著楊帆,恨聲喝道:“爾等簡直欺人太甚!犬子即使有罪責,自有陛下處置,你們居然敢私設公堂濫用私刑?簡直目無王法。”

本來忐忑不安的段瓘冷不丁聽到父親的聲音,頓時宛如黎明破曉,大喜著叫喊道:“父親大人,救我……”

段瓘這一聲慘喊,聽在段志玄耳中,簡直如同心口被人狠狠的割上一刀。

這個兒子雖然性情浮躁了一些,亦有些愛慕虛榮,但老父愛么兒啊!

最關鍵的是,這個兒子上次才被楊帆砍了一條手臂,如果再有損傷,這輩子算廢了?

看這副慘像,這兩個時辰不知道被施用了多少酷刑。

段志玄心疼得都快抽了。

一雙眼晴惡狠狠的瞪著楊帆,就像是一頭雄獅在護著自己的幼崽,想要把眼前的敵人撕成渣渣。

既然敢抓人,楊帆豈會被段志玄的氣勢嚇倒,悠然地說道:

“大將軍,雖然您是開國元勳,但這般無中生有、栽贓嫁禍,當心我去告御狀。”

“我受陛下之意,協助百騎司偵查此桉,有權將任何有嫌疑的人叫來問話,別說是令郎,便是大將軍您,若敢違抗,我也可以先斬後奏!”

“令郎膽小懦弱,我們並未動用刑罰,便嚇得魂不附體,直接將所有事情交代出來,他自己嚇自己,被嚇得大小便失禁,與我們何干?”

說到這裡,楊帆似笑非笑地說道:“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說明大將軍也參與到其中,但包庇之罪是如何也逃脫不了。”

“另外,令公子已經倒出了崔永健的藏身之地?真希望從他口中不會牽連的大將軍,若不然休怪本侯不留情面。”

“如果真涉及到褒國公,你還是趕緊準備好說辭,怎麼向陛下解釋吧……呵呵!”

反被楊帆如機關槍一般反將一軍,段志玄直接愣住了!

就算你小子受了陛下的旨意,這也太囂張了吧?

要知道他可一個國公啊,比這小子大好幾級呢!

可是聽到最後,段志玄徹底傻眼了。

兒子供出了崔永健的藏身之地?

這什麼意思?

崔永健不是回到祖籍清河了嗎?

難道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不成?

更何況,崔氏要是知道是自己兒子告的密,不用想也知道,段家必將受到崔氏的報復。

這下不是屎也是屎了!

兒子也太不爭氣了!

在楊帆戲虐的眼神下,段志玄心底發寒,轉頭對著段瓘大怒道:“你這個畜生居然敢胡言亂語,怎麼不去死?你給我老實交代,崔永健在哪裡,我也好向陛下為你請功求情。”

說著,段志玄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飛身奔到段瓘跟前,狠狠的飛起一腳,直接將人連著椅子踹倒在地。

段志玄害怕了!

他不知道兒子到底說了多少。

可是不管怎樣,只要楊帆繼續追查下去,一旦查到他頭上,誅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本來段瓘聽到父親前來,頓時煥發了強大的求生欲!

這個鬼地方,他是一秒鐘也不想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