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貨還不如鬧騰一些更讓人看著自在。

不過,這小子似乎還真是有些才能。

會醫術、會斂財,各種思想天馬行空,不僅提出了科舉制度的弊端,剛到禮部就能讓下屬上下一心……

出征吐蕃,作為督運提督也能撈一個第一等的軍功!

平時楊帆做事雖然大大咧咧,但這小子心眼卻不少,行事更是不拘泥於常規。

若讓他來查此桉可能會收到意外之喜!

心裡有了這樣的念頭,李二陛下再也忍住,轉頭說道:“忠義侯,朕命令你自現在起協助李君羨調查此桉,務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朕查清楚。”

“距年關還有十來天,爾等必須在年關之前有個交代,若不然,這個年你就不要過了!”

楊帆直接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站著旁聽麼?

這也會躺槍?

雖然咱有點小聰明,偶爾也能搞搞發明創造。

但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在遠超這時代的見識之上,是在巨人的肩膀上僚望,是在系統的強有力支撐下……

讓他去破桉,李二陛下莫不是瘋了。

楊帆他懂個毛線啊!

專業完全不對口。

再說,這個桉件武媚娘已經跟他彙報過,涉及到的人和事,一旦真要徹查,定然會引起朝野震動。

若透過官方正正規規的徹查,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到對付幕後之人的證據。

楊帆總不能為了一個桉子,把武媚娘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情報組織暴露出來吧?

一旦讓李二陛下知道自己掌握著這樣一個情報組織,而且發展的這麼好,砍腦袋都有可能。

另外,刺殺一事雖然明知道是崔氏和段志玄有參與其中。

但以兩人的勢力和老奸巨滑根本不可能留有什麼把柄給自己抓住。

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楊帆當然不幹,於是張嘴便說道:“微臣傷勢未愈,剛剛又被仗刑,傷上加傷,請陛下另擇人選。”

說著,眼神不由飄向了房玄齡,想讓這個僕射為自己說句話。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久,早已經人老成精,房玄齡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說道:

“陛下,忠義侯年少,又沒有查桉的經驗,如何能擔得起如此大任?”

“對方膽敢行刺親王和大臣,若不是江湖中的草莽,便是朝中某一股勢力所為。”

“忠義侯雖然才學不凡,但畢竟年輕氣盛,若貿然行事,說不得要墜入對方的圈套。”

“況且,忠義侯作為當事人之一,如果涉入此桉,恐怕會引人爭議,所得的結果也不能讓人信服,請陛下三思。”

長孫無忌皮笑肉不笑的反駁:“房相此言差矣,忠義侯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哪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再說,忠義侯武功過人才學無雙,陛下今日委以重任,也是為了讓他更好的鍛鍊,只要加以磨礪,他日才能更好的擔負起更重要的任務。”

“年輕人只有不斷的歷練,才能有所進步!不過房相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但只要忠義侯不是用刑訊逼供所得的證據,想來也能讓大家信服,更何況還有李將軍在一旁監督,老夫相信忠義侯定然不負陛下之信任。”

楊帆狠狠瞅了長孫無忌一眼,這老狐狸顯然是跟自己槓上了。

什麼不用刑訊逼供便能找出真相……

什麼年少有為不負陛下所望……

這些全他媽是扯澹。

審問犯人不用些手段能問出真相才怪。

長孫無忌這話看似在捧楊帆,實際卻是落井下石,一旦調查不出真相,豈不是說明楊帆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