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當然無法去做實驗,只能是粗暴的直接寫明結果。

比如化學最基礎的元素週期表,他現在手裡連最原始的顯微鏡都沒有,又怎麼可能觀測到分子,原子?但他就直接寫在書裡了:而且特別寫明,先別管能不能做實驗驗證,他就是正確的。

徐光啟是何等人?這個時代最厲害的科學家。或許受限於此時的科技水平,他的見識和知識確實不高,但是人家的思維、智商可以說足夠碾壓朱由棟。所以,在再一次稍稍仔細的看了這些冊子後,徐光啟當然提出了很多疑問。

“呃,徐先生啊,這些東西呢,確實有很多現在無法驗證,但是吾敢保證,這些都是正確的。你先記下來就是了。至於驗證嘛,等外邊的那些師傅們把高爐建好了,溫度計出來了,陶瓷的品質得到進一步提高後……吾就讓他們試著弄坩堝窯,然後開始燒製玻璃。到了那個時候,什麼試管啊,燒杯啊就都有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做很多實驗了。”

“玻璃?臣是聽利先生介紹過這個東西,據說整個泰西只有一個孤島才能生產,難道,太孫也知道製作方法?”

“嗯。知道。”

“哎喲!呃,臣失態了。利先生說,這玻璃在泰西賣的極貴,非權貴不能購買。”

“哈哈哈哈,玻璃的原料到處都是,也便宜得很,只要掌握了方法,吾可以把他賣得很賤的。不過呢,暫時還不能賣得太賤,除非吾明確的知道泰西那邊的玻璃生產技術已經完全擴散,否則這個東西,以後將是我紅河莊的新一代財源!”

想象著未來滾滾而來的白銀,朱由棟很沒有風度的抹了一下口水,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徐光啟正色道:“徐先生,多的話吾不說了,這些東西,不準帶走,只能在這裡看。更不許外傳!”

“是,臣決然聽從太孫的吩咐。”

“利奇先生是謙和有禮的,但無論如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他的理想並不是幫助我大明發展格物之學,而是要把所謂主的榮光照耀到我全大明。吾在這裡也跟徐先生說一下,你如果對基督有興趣,要入教可以。但是吾需要你時刻牢記,你是哪族人,是哪國人!”

“請太孫放心。”徐光啟面對著此時面色嚴肅的朱由棟,乾脆半跪了下來:“臣乃儒家弟子,心中的信仰在那裡很清楚。臣入基督,不過是為了讓利先生對臣介紹泰西之學時少一些戒心和保留罷了。臣剛才已經說了,願意為太孫所驅馳!”

“嗯,徐先生。”四歲半的孩子輕輕的把手搭在了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肩膀上:“外面的那些工匠,是吾的雙手。但他們沒有知識,只有經驗。而你,才是吾的心腹!將來,在你的指導下,我大明的格物之技,一定能夠超過泰西!吾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