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殿下,如您這麼說,雲南那些蠢官這會兒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嘿嘿,吾在京師,怎麼能看到雲南布政司那些傢伙的表情。不過呢,好歹人家雲南是木邦的大後方,劉帥和馬宣撫回鎮四川后,可是隻留了兩千人馬在木邦的。所以吾已經去信孫先生,這雲南的玉礦,還是要分些股份給雲南布政司和黔國公府的。”

“殿下,此事具體是怎麼做的?”

“張世澤,你就別替你家想了。這事隔著你們家畢竟太遠,還是不要去碰的好。”

“殿下。臣可不會亂想,臣的父親也不會亂想。到底雲南那邊是黔國公啊,那可是開國公爵之一,比起我們靖難公爵,歷史更久遠一點。”

“靖難未必比開國輕鬆多少。”說了句場面話後,朱由棟正色道:“吾給孫先生的建議是,整個木邦,以及後面的孟養玉礦,其開採、售賣甚至將來直接輸送原生玉石進入內地進行賭石什麼,都由一家公司來全盤操作。公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大明南中翡翠股份有限公司。在這裡面,大內佔股三成,興華宮兩成,黔國公府一成,雲南布政司一成,木邦軍民府兩成,孟養宣慰司一成。”

“這樣好,如此,木邦、孟養的玉石要想運出來可就不會受到任何阻攔,而且民間的盜掘、盜賣現象,自然會有各地官府用心捉拿。畢竟,走私玉石,就是偷大家的錢。”

“不錯,世澤,你越來越市儈了。”

“哈哈哈,這不是跟著殿下久了,被燻黑了麼?殿下,如此算下來,咱們興華宮每年能從南中那邊分到多少銀子?”

“我已經跟孫先生說了,十年之內,木邦也好,以後的木邦孟養也罷,每年最多隻能售入內地兩噸南中玉,賭石什麼的可以另算。當然,世澤你是世家子,應該明白和田玉啊,獨玉什麼的也是分等級的。我讓孫先生找那些玉石大家,給南中玉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玉呢,不是日用消耗品,所以是沒有固定價格的。喜歡的人千金散盡都可以,不喜歡的人再好的玉也視而不見……總之,兩噸玉石,若是操作得好,獲利當不下三百萬兩。如此算下來,興華宮每年大概有六十萬兩的收入吧。”

“臣等謹為殿下賀,如此,東北寬甸更有保障。我等去了南京,也能更方便的大展拳腳。”

……

夜深了,大家都去睡了。朱由棟一個人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大運河緩慢流動的河水,沉默不語。

左手習慣性的將食指和中指放到了嘴前:穿越過來六年多了,前世的煙癮在這一世當然是沒有了。但是,當他需要深思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做出抽菸的動作。

從開蒙到現在,兩年多的時間,他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讓大明也有了一些改變。但是限於年齡、身份、自身的力量和時間。他做的,距離自己的目標還很不夠。

帝國缺錢!缺到了極致!自己這一世的這位皇爺爺,如何不知道把太監派出去收取礦稅會激化社會矛盾?但真的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啊!

現在,文臣們的集體反對,地方鄉紳慫恿普通百姓用各種手段對抗。導致礦稅的來源越來越少,需要投入的成本和付出的代價越來越大。以至於自己的皇爺爺再也無法堅持。

萬曆三十三年,大內被迫下旨,停止徵收礦稅。但心懷僥倖的皇帝卻沒有召回各地稅監。結果,雲南的軍民殺了當地的稅監楊榮,陝西這邊若不是朱由棟出手,那就不是一個陳時濟被罷免的問題了。

於是,在去年,也就是萬曆三十四年,皇帝不得已明確下令,全國所有外派稅監全部回宮。停止徵收礦稅,各地市場的榷稅、商稅轉交給各地文官。

哈!轉交給文官,朱由棟和朱翊鈞都可以預見到,這一靠宦官每年還有三四十萬兩收入的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