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威爾閣下,據聞菲利普派來坐鎮安得拉的,是一個叫做路易*德*波旁的傢伙。此人您熟悉麼?他的作戰風格和特點您可瞭解?”

“殿下。”在北京做了幾年寓公,身段更顯豐腴的克倫威爾扶著大肚子艱難的站起身來:“這位路易是法蘭西人,和以前的法蘭西王國的王族是一系……總的來說,這位年輕人天賦是有的,其軍事才華要指揮對面的數十萬聯軍也足夠。但到底這會兒才二十六歲。所以,衝動與愛冒險,是他暫時無法克服的缺點。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如果我們登陸順利,那麼我建議,在進攻對方的後續防線時,我們可以考慮主動露出破綻,引誘這位年輕人自己從防線裡跑出來與我們作戰。”

“原來如此,哈哈,說起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和這位歐洲最優秀的年輕將領正面交鋒了。”

時間來到早上八點,經過持續三個小時的猛烈炮擊後,在晨光大亮中,便是處於戰列艦身後的,安坐於運輸艦上的豐臣棟秀等人,也能在較高的艦橋上,透過望遠鏡看到,對面的海灘上,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一片狼藉了。

朝著自己身後的副官點點頭,副官抬手就將一枚紅色的訊號彈打了出去。而隨著這枚訊號彈的發出,早就從大型運輸艦上下到小型划艇的,無數的各藩國士兵們,齊齊的發出一聲喊,開始划動手裡的船槳。

沒錯,就是普通的小木船,人力划動,最多就是在船頭安裝了兩塊厚厚的鋼板作為防護:在內燃機沒有大規模投入實用的現階段,也只能是這樣了。

在和族、朝鮮族、泰族戰士們的呼號中,這些成千上萬的小划艇,迅速的越過了船隊中處於最前列的戰列艦,然後堅定而迅速的朝著海岸線接近。

在距離海岸線約莫七八百米的時候,原先一直沉默以待的海岸線上,終於有了響動。

隨著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枚150炮發出的炮彈,畫出一道拋物線,直直的落在了眾多小划艇密集分佈的區域。在炸飛、掀翻周邊七八艘小划艇的同時,也造成了約莫三十餘人的傷亡。

而隨著這枚炮彈的到來,更多的炮彈也從海岸上打了過來。

當然,不等這些火炮打出第二輪,視線變得良好的戰列艦們,早就根據這些火炮擊發時暴露的方位,劈頭蓋臉的將自己的305重炮打了過去。

雖然波蘭人的重炮上方有厚厚的水泥掩體,但到底是管子比戰列艦的主炮細了一半還多。所以被這麼壓制之後,很快就沒有了脾氣。

“該死的,我們的海軍呢!在我們陸軍這邊,150炮已經是超級重炮了,可在海軍那邊,150才剛剛起步。沒有海軍配合,我們如何守禦這塊海灘?”

率領一萬五千名波蘭人鎮守在此地的,乃是一名叫做蒂托夫斯基的中年人。從這一天的凌晨五點開始,他就不停讓手下的電報班朝著位於科倫坡的海軍基地呼救。可是被菲利普下了嚴令的加西亞,面對船臺上一眾需要不同程度維修的戰艦,那真的是萬般無奈。

然後這位波蘭人又把官司打到此刻正乘船前往孟買,然後轉到德里的菲利普那裡。盟主大人很有風度的解釋了一番海軍的困難,然後勉勵他為了基督徒的榮譽和白種人的驕傲,勇敢的迎擊即將登陸的黃皮猴子們。

可是面對大明海軍的305炮,哪怕波蘭人平日裡再怎麼自我感覺良好,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本部一定守住第一道防線之類的大話啊。

總之,在大明海軍戰列艦的壓制下,上午九點,隨著第一艘登陸艇的船底接觸到海灘上的砂礫後,無數的登陸艇陸續抵達灘頭。身著綠色軍服計程車兵們,不管是精神抖擻,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的,又或者在海浪的顛簸中吐得稀里嘩啦,筋疲力盡的。全都陸續的從小艇內躍出,端著手裡的衝鋒槍,開始朝著海灘上敵人的防線開始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