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8年1月1日,德里,原莫臥爾帝國皇宮,朱由棟的臨時行宮。

此時乃是清晨時分,當城裡的普通百姓打著哈欠走出屋子,開始一天生計的時候。一個訊息如同驚雷一般讓數十萬德里居民震驚不已:現在,無數身著各種印度傳統服飾的婆羅門、剎帝利以及無數以前都不敢仰視的高官、王公貴族們,這會兒都跪在德里皇宮的門外!

很快,愛看熱鬧的阿三們就遠遠把皇宮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伸長了脖子,看著以前鼻孔始終朝天的老爺們老老實實的跪姿,這心裡的感覺,實在是複雜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呢?那些高貴的歐洲白皮老爺們居然被膚色不是那麼白的震旦人打跑了。而印度本土那些高貴的婆羅門、剎帝利們,居然向著連種姓都沒有的震旦人下跪?

1月的德里這會兒的溫度大約只有10°左右,長期跪在室外,多少還是有些冷的。雖說這些印度本土貴人們大都穿了厚厚的綢緞,可是跪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最多就是身體輕輕的扭動一下,其他什麼大點的動作都不敢做,時間長了,真的有些受不了——更惱火的是,所有人的膝蓋下面,都沒有軟墊。雙膝在這冰冷的石頭上跪了這麼久,真的是苦不堪言。

可是,越苦不堪言,這些傢伙就越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其跪姿,在不斷的調整中,反而越來越謙卑,越來越虔誠了。

“團長,這些傢伙都跪了大半夜哪,皇上怎麼還不召見他們啊?”

“怎麼?你於心不忍了?”

“嗨,我一個少校營長,操這些心幹嘛?但您不一樣啊。雖然在軍銜上您只是個團長,但同時您是黔國公啊。皇上如此對待這些印度土著,將來我朝統治這裡的時候會不會?沐公爺,您不向皇上進言嗎?”

“哼~!”這一年剛剛三十歲的沐天波輕哼了一聲:“這些垃圾,你對他們越狠,他們就越服從,我朝以前就是對他們太好了。本校這會兒是不會向皇上進言的,若是皇上對他們示以寬仁,那本校才要以國公的身份向皇上進諫。”

拋開宮外負責維持秩序的沐天波等人,此時在德里皇宮內,朱由棟以下,朱慈燚、曹文詔、劉招孫、孫傳庭、滿桂、犬養棟二、豐臣棟秀、朱由崧等,濟濟一堂,全都面露微笑的,對著兩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起身致意。

“文孺(楊漣)、遺直(左光斗),兩位辛苦了。潛伏敵營近十年,發展出數萬信徒的儒教,在我軍征伐印度的過程中提供了極為關鍵的情報。國朝此次征伐印度能夠迅速獲勝,二位居功至偉。”

“臣等多謝皇上肯定,身為大明子民,此乃分內之事。”

“現在印度戰役大局已定,兩位可有什麼想法?”

“皇上,臣等都是七十多歲行將就木的老人了,現在我大明拿下印度後,站上世界之巔已是板上釘釘,所以此生已經了無遺憾,滿腦子都是想的迴歸故土,將來葬於故土。若說還有什麼想法,只想求皇上兩件事。”

“請講。”

“一是此地的三萬餘儒教徒,皇上,這些信徒在經歷了近十年的歐佔時期,仍然堅貞不渝。這些人,對國朝穩定在印度的統治,是極大的助力,還請皇上善待。這二嘛……”楊、左二人對視一眼後,齊齊大禮參拜:“懇請皇上允准,重開東林書院。”

“……”沉默了一會後,朱由棟先讓方正化將兩人扶了起來,然後道:“按照朝廷的計劃,旁遮普交給錫克人獨立建國,德干高原的大部分,分封給各個藩屬國以及歷年來建立了功勳的大臣。朝廷將直轄整個克什米爾和恆河流域。這三萬餘儒教徒,朕將來會在朝廷直轄區域分配給他們土地耕種,確有才能者,安排給他們官職。但是朕有言在先,作為對抗印度教的一種手段,儒教,只能在印度傳播,嚴禁傳入本土。兩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