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今亮’吧。”

“皇上,皇上這個賜字,學生自豪而又惶恐。學生自此之後,當時刻以此表字鞭策自己,力爭不負皇上今日的期許。”

“好,李定國。”

“皇上。”儀表堂堂的李定國大禮參拜:“請皇上為學生賜字。”

“定國這兩個字本來就是極好的,而你將來作為朕的武將,要幫助朕安邦定國,那最好的,莫過於在朕交給你的每一場戰役中,你都為朕打勝仗。所以,朕賜你表字‘常勝’吧。”

“皇上放心,學生以後定然是皇上的常勝將軍!”

……

在後續給其他幾人賜字後,方正化趕緊踏前一步:“萬歲爺,剛才下面的人來報,太皇的火車已經快到站了。”

“這麼快?現在幾點了?”

“皇上,這會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二十分了。太皇的火車十一點三十分進站。”

“糟糕,這會去車站是怎麼都來不及了,趕緊的,在大明門外面擺出迎接的儀架。”

“奴婢已經如此安排了。”

“好,那咱們趕快去。由校,慈焱,你們都跟上。”

是的,這會兒,以前的萬曆皇帝,現在的大明太上太皇,朱翊鈞先生,在四處遊玩近二十年後,終於要回到北京定居了。

當然,他畢竟是太皇,又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所以如此身份,不管他走到哪裡,都不可能純粹的遊玩。事實上,朱翊鈞這些年在藩屬國還好,只要是在大明本土,都會或多或少的參合當地的政務:攔轎喊冤的人哪兒都有,有的是真的有冤情。有些則真的是告刁狀的刁民。但不管是哪種人,這些年閒得無聊的朱翊鈞都接他們的狀紙,都認真的查案、辦案。

太皇辦案,從他本心來講,肯定是公正的——這個國家就是他家的,誰還能賄賂他讓他顛倒黑白不成?但朱翊鈞的思維模式畢竟是舊式的,其對很多案件的判決,都跟大明現有的法律體系有衝突。所以這些年,他也給各地的地方官添了很多麻煩。

對自己的皇爺爺一再幹涉現有司法系統的行為,朱由棟也只有苦笑。然後他暗地裡給各地地方官打招呼:太皇判得不合理的,你們不要當面頂,把卷宗拿來給最高法院或者朕親自看。總之,你們把老人家哄高興就好。

在這些年月中,也不是沒有各地的地方官拼命巴結路過本地的太皇。想透過太皇把自己的官位給升一升。對這種人,朱翊鈞倒是牢牢把持住了底線:各種奉承都笑納了,但薦書卻一封都沒有給朱由棟寫過。

太皇的日子是過得如此瀟灑,以至於他不怎麼想念北京城不說。便是民間的一些膽子大一點的戲班子,都開始推出‘萬曆微服私訪記’一類的戲劇來傳唱了……

總之,這十幾年來,朱翊鈞到處遊山玩水,閒了就當一把青天大老爺,這日子過得真的不要太舒服。這麼多年下來,他在北京待的時間總共加起來就沒超過一百天。比起朱由棟在京津鐵路開通幾年後才有空去天津一趟,實在的是自在多了。

之所以這會要回北京,實在是年紀大了,嗨不動了:這會兒是1637年,朱翊鈞已經74歲了——在歷史本位面上,他都掛了十七八年了!

“孫兒拜見皇爺爺,看到皇爺爺精神矍鑠,身體康健,孫兒萬分歡欣。只恨孫兒庶務太多,未能親自到車站迎接,請皇爺爺恕罪。”

“哈哈哈,知道你事情多,爺爺怎麼會怪你呢。起來吧,起來吧。”

在大明門外,朱由棟接到了萬曆一行的車駕。看著多年未見的萬曆,從一個走路都要小宦官幫忙扶著肚子的大胖子,變成了今天這樣身材瘦削,但是精神頭極好的乾瘦老頭兒,朱由棟也覺得非常欣慰:俗話說老來瘦,老來壽。人來了,要瘦一點才能長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