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會試分為三場。

第一場是經義,第二場是詩詞,第三場是策論。從二月初九開始,每場考三天,故而一共是九天。

在朱由棟看來,大明的經濟已經發展到很高的水準了。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大明的官員選撥制度也早就到了應該大改的時候的。

可惜,他現在還是皇太孫,有些事情做起來到底還是不方便。而且現在大明的經濟改革都才剛剛起步,大改科舉制度是不合適的。

好吧,大改不方便做,但太孫殿下現在威望日盛一日,這小改還是可以做的嘛。

在本次會試前,由於萬曆明確表示,此次的會試以及接下來的殿試,全部由朱由棟全權負責。所以朱由棟就找到吳道南那個,大宗伯,孤想小調整一下會試的評分標準。

根據日本福岡大學鶴成久章教授的《明代會試判卷標準考》分析,二月初九開考,有些答得快的考生當天就能交卷,然後當天晚上考官們就能看到部分考卷。而第二場是二月十二日開考,而那個時候,考官們很可能手裡還有部分第一場考卷沒有看完。

所以,鶴成教授得出的結論是第一場考試的考卷,考官們有充分的時間、體力來認真的評卷。第二場考試的卷子評判,考官們是最馬虎——第一場的卷子壓著的,第三場又要開始了。

至於第三場考試的卷子,這時候考官們倒是沒有第四場的卷子來催命了。但是你架不住此時考官們已經在考場裡被關了很久並高強度工作九天了啊!

能在會試中做考官的,年紀起碼也是四十歲以上了吧?這麼一大群中老年人在一個『逼』厭的環境裡持續高強度工作九天,哪裡還有什麼耐心和精力細細的閱讀策論?基本上就是一目十行的掃一遍,然後給個印象分完事——關了快一個月了(考官要比考生先住進考場,閱卷完畢後才能放出來),早點把手裡的事情辦完了,回家洗澡或者去秦樓楚館嗨皮才是正經兒!

所以,雖然大明的會試一直對外強調,必須要三場考試都非常優秀的人才能被選撥為進士。但實際上,兩百多年下來,無論考官還是士子們,都非常清楚決定成敗的是第一場,經義。

這個就是朱由棟不能接受的了。

在穿越者看來,經義也好,詩詞歌賦也罷,這不過是個人文學修養而已。在八股文大行其道的大明,可能連文學修養的考察都談不上多少。

說起來,這會試真正能考察一個人實際處理問題能力的,是策論!

但是策論卻被排在第三場!是所有考生和考官都精疲力盡的第三場!

所以朱由棟的微調很簡單把第一場的內容換為策論。

以軟不拉幾,完全沒有立場著稱的現任禮部尚書吳道南,在象徵『性』的抗議後,同意了。

而這邊吳道南剛退一步,朱由棟馬上跟上大宗伯,本次會試的策論,由孤來出題。

軟軟的道南再次象徵『性』抗議後,也同意了。

然後,當二月九日,會試第一場開考,孫傳庭、宋應星、宋應升三人拿到考題後,這心一下子就穩了。

當然,作為穿越者,朱由棟的考題和既往大明的策論題肯定不太一樣。

在這道策論裡,他給出了大段的材料。列舉華夏數千年來生產技術的進步給社會帶來的各種變化和影響。然後提出問題若是有一種機械,能夠提升織工的生產效率數十乃至數百倍,會讓大明產生哪些變化,國家應該如何提前佈局,來應對這些變化。

當天晚上,這一次會試的主考官,時任禮部侍郎孫慎行巡查閱卷房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今天居然沒有一個考生交卷。

普通考生當然是因為這會試科目順序的變化,以及策論題目的新鮮而需要時間來思考、適應。至於得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