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數雙腳板踏擊地面的聲音,反而讓整個戰場顯得寂靜起來。

“呼,呼呼。”士兵們都端著槍加速小跑,彼此之間除了腳步聲,只能聽到周圍袍澤略顯緊張的呼吸聲。

這一年不過二十三歲的曹變蛟,軍校畢業後給皇次子做了幾年的侍衛長,然後才因為這次大明大規模徵印而進入野戰部隊——這對他而言,也是第一次實戰。

戰前,他不顧黃得功的反對,非要以營長的身份帶領一個連做先鋒,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現在,端著槍在戰場上朝著敵人的防線衝鋒,他緊張,害怕,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呼呼,呼呼。”因為緊張,以前負重越野訓練從來都是跑在第一的曹變蛟也感到了一陣疲累:

“敵人怎麼還不開火?怎麼對面這麼安靜?真要我們跑到距離對方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上了,那重機槍才開始掃射我們嗎?”

“這鋼盔,為什麼要戴鋼盔?這麼重的東西,嚴重限制了我的視線。前方有什麼等著我們?是鐵絲網嗎?如果我們運氣不好,衝擊的這一段,剛好有重機槍在鐵絲網後面等著我們怎麼辦?”

雖然腦子裡不斷的胡思亂想,但是多年訓練形成的本能,還是讓他保持了勻速前進。

待得小跑了十多分鐘,印軍的第一道陣地在他的視線裡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

“唔?有鐵絲網,但是這鐵絲網明顯樁子打得不夠牢靠,被炮彈直接摧毀的並不多。但是炮彈引起的地面震動,讓許多樁子自己給震倒了,這鐵絲網自然也垮了。極好!”

“對面的陣地上,殘肢斷臂、敵人的屍體倒是有一些。可是這密度,不對呀,第一道防線怎麼才這麼點人?”

他腦子裡以極快的速度閃過無數念頭,但身體依然在機械的維持勻速小跑。然後,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直接跳進了敵人的第一道戰壕裡。

“這,這TM是戰壕?挖得這麼淺,能起什麼作用?”雖然心裡吐著槽,但是嘴上他卻開始有條不紊的發令:“一排跟著我,向南掃,二排向北,三排繼續向前,步子走慢點,為後面的弟兄清掃乾淨殘敵。”

“遵命!”

按照在軍校學到的知識,曹變蛟知道,步兵衝鋒的時候一是的就是敵人的重機槍火力太猛,二是怕敵人的防禦體系綿密。最怕的就是在綿密的防禦體系下有猛烈的火力。但是現在,他的心情輕鬆了很多。在下面計程車兵聽從他的命令,迅速的分為三隊後,他彎著腰,仍然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然後開始橫掃這一段戰壕。

就這麼向前走了不過十幾步,他就看見一個頭戴大頭巾的壯實漢子,蹲在自己的前方,雙手抱頭,全身輕微的顫抖,而嘴上也在喃喃自語。對這樣的敵人,他絲毫沒有停下來俘虜對方的心思,直接一梭子將其放倒。

然後繼續前進,在前進的過程中,也遇到了一些受了傷,但還能動的印軍士兵。也有一些毫髮無損,但是神志已經完全恍惚的。當然,更有一些敵軍士兵,看到他們過來後,大吼著端著槍衝了過來。

但,不管是什麼型別的敵人,曹變蛟的應對方式只有一個:繼光衝鋒槍招呼,統統放倒。

就這麼向南掃蕩了大約兩三百米,他們碰到了另一支大明的軍隊。

“一師三團八營一連,曹變蛟。”

“一師二團六營三連,劉興治。”

“我們從北面掃過來,這段戰壕已經乾淨了。”

“南邊也是一樣。”

“好。”

雙方點頭致意後,曹變蛟微微直起腰,掏出望遠鏡向前觀察一陣後對自己計程車兵道:“躍出戰壕,向北與三排匯合。”

“是。”

他伸出右手,按在牆體上,輕輕一躍,就跳出了這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