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慶宮搬出來後,朱由棟只要還在北京城裡,早上就多了一項日常:卯時兩刻起床,梳洗完畢後,在辰時準時抵達慈慶宮,給自己的父母問安。

“孩兒見過母親,母親昨夜休息得可好?”

“很好,你父親幾個月沒來打攪為娘了,如何不好?”

“呃……”我那太子父親就是個勤勞的小蜜蜂啊,尤其是在福王徹底認輸服軟後更是完全放開了。我做兒子的能有什麼辦法?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君王喜歡女人,只要不是太過變態,那就不是問題而是美德——像本朝孝宗皇帝一樣只跟皇后玩純愛,那才是大臣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朱由棟只能以尬笑回應:“呵呵,母親,妹妹今日身體可好?”

“挺好。”說到這個,因為長期見不到老公導致脾氣暴躁的少婦心情總算是好了點:“昨天吳先生來看過你妹妹後,開了一劑藥,吃了之後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朱常洛的長女朱徽娟,一直都是體弱多病的藥罐子,在歷史本位面上,不到七歲就病亡了。這一世,到底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嫡親妹妹,朱由棟還是很關心的。所以一聽說自己的妹妹身體不好,馬上就讓吳有性親自前來探視:沒得辦法,外科醫生開不了中藥啊。

“呃……母親,時候不早了,孩兒還要去慈寧宮給太后問安,只是不知道父親昨晚去了哪個姨娘的房間?”

“你那父親一晚上可以換幾個房間,又或者叫來幾個選侍一起胡天胡地,為娘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在哪裡,這事,還得問魏朝。”

“哦,王承恩,去找魏朝魏公公,請他去催一催父親。”

“是。”

由於魏忠賢長期坐鎮紅河莊,曹化淳又經常被朱由棟支使外出辦事。所以王承恩雖然只有十來歲,但已經是朱由棟身邊得力的伴當了。

領了朱由棟的指令,王承恩走出郭選侍的院子,在外面招呼慈慶宮的小宦官,讓他們去叫魏朝。結果被喊到的小宦官們個個神色古怪,支支吾吾的不願言語。

“你們怎麼這樣?小爺待會是要和千歲爺一起去給太后問安的,誤了時辰,到時候追究起來,你們擔得起麼?”

“呃……王公公息怒,不是小的們不知道事情輕重,實在是魏公公這會兒也還沒有起來。”

“什麼?今天不是休沐日啊!算了,魏公公在哪裡高臥?我親自去請可以了吧?”

“多謝王公公體恤我等。”

跟著慈慶宮的小宦官們繞了幾個圈子,在一個很偏僻角落裡的一個小院子裡,王承恩總算是找到了魏朝。

不過,未見其人,卻是先聞其聲。

“嘿嘿嘿嘿~~巴巴你這身材,真是太厲害了,昨晚差點就壓死咱家了。”

“哼,不知道是誰昨晚一直叫好呢。怎麼,吃的時候不說,吃完了又說不好,想腳底抹油溜掉?”

“哎,不走不行了,這會兒都快辰時了吧?該去叫千歲爺起床梳洗了。不然待會小爺過來了可就不好了。”

“嗯~~妾剛進這慈慶宮不到兩月,耳朵裡就灌滿了小爺的傳言。怎麼感覺你們不怕千歲爺,就怕小爺?”

“哎,千歲爺是仁厚之君啊。至於小爺,那是英主。”

“什麼是英主?”

“這個我可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哎,快點快點,把為夫的褲頭提過來。”

“呸!妾身可是有夫君的,別跟妾身自稱什麼為夫。還有,不準看不起我這個農家婦人,你跟我好好說說,什麼叫英主?”

“哎喲,我的巴巴,你饒了我吧…….”

“魏公公,魏公公。”

“誰?誰呀?”

“小子王承恩,奉小爺之命,請魏公公起身,陪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