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膏腴之地,成了黃泛區。金朝最富庶的地方瞬間成了重災區,其國力以秤砣落地的速度掉到了谷底。

金朝滅亡後,接盤的元朝在其九十多年的國祚裡,從頭到尾都在治理黃河,最後治理出來了‘石人一隻眼,挑動天下反’的紅巾軍大起義。

可以說,黃河的改道和反覆折騰,在很大程度上傷到了北宋、金、元三個朝代的真元。而這一切,都起源於北宋某位奇葩皇帝的荒唐決策。

明朝建立後,黃河完全奪取了淮河的河道。對這樣的結果,明朝歷任皇帝包括現在的朱由棟在內,全都認了:不認不行,後世黃河從新改道山東入海,那一次是把半個河南和小半個山東都給淹了啊,朱由棟根本沒有在這個時候再次讓黃河改道的想法和勇氣。

但這麼一來,原先的淮安就徹底不安了。

每到汛期,淮安府上下無論官民,全都枕戈待旦:堤壩出現小的險情,拼命補救、加固。若是出現大的險情,那大家還是快點逃吧,不然滔天洪水席捲而來,大家都要做了魚蝦的養分。

在穿越者拿出水泥之前,大明的河堤沒錢的州縣修竹筋夯土堤,有錢的修築條石堤,條石之間用糯米汁沾合——這些堤壩面對普通的洪水還能應付,真的碰到超大型洪水,還是力有未逮。

在中央政府有錢後,工部尚書徐光啟就下了決心:要把全國主要幹流的河堤,全部換成鋼筋混凝土。而淮安,就是最重要的工程節點所在。

所以,淮安這個地方,除了最近幾年有大量的漕工需要安置不說,每年工部撥到這裡的工程款項更是天文數字:基本上,每年各類款項撥付到淮安府的,起碼有兩百萬銀元。

也正是因為如此,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趙彥就把剛剛入職的朱由檢給派到了這裡。

正如老魏所言,朱由檢不是普通的御史:他是親王,有貼身侍衛保護,可以隨意調遣當地的錦衣衛,路過的東廠番子被徵用到了也只能服從。他更能靠著親王身份震懾當地官員,而下面那些出於各種目的向他靠攏的官員、百姓在他面前也敢於和盤托出所知道的一切。

有了這麼大的優勢,再加上這位懷疑一切的性格,自然就接二連三的掏出了驚天大案。

現在,他不過出任淮安御史三年,前任以及前幾任淮安知府全都被判了斬監侯。連帶的附近的鳳陽總督、徐州知州、揚州知府甚至河南巡撫、山東布政使什麼的也全都完了蛋。在這些地方長官以下,各級佐貳官、吏員、差役什麼的,噼噼啪啪一大串,全都被揪了出來。

而且信王殿下查起案子來講究除惡務盡:我不管你當初是出於什麼目的賄賂,反正行賄也是罪!於是淮河兩岸的商人們也倒了大黴——被朱由檢抓去坐牢的不知凡幾!

可以說,朱由檢在淮安府這三年,搞得淮安以及周邊地區,是真真的官不聊生,豪商喪膽。

也難怪當地計程車紳們忍無可忍,公開向朝廷上書,以誇獎的語言行攤牌之舉了。

這些奏章是昨天由朱由校轉送過來的,朱由棟在看完這些之後,就把他們分別給了李嘉和趙彥——其實就是想讓這兩位把其中的內容拌碎了講給兩個兒子聽。

但,皇子的教育是一方面。可這朱由檢在淮安搞出這麼大一攤子,到底要不要支援呢?

“老魏啊,你覺得淮安的事情該怎麼辦?”

“啊?萬歲爺這個問題可問到奴婢了。奴婢只是負責為皇上打探訊息,這治國理政,奴婢不懂啊。”

“沒事,你就著你自己的本心說說。”

“是。萬歲爺,奴婢因為得萬歲爺厚賜,在紅河實業裡有股份,這每年的分紅不下十萬元,所以奴婢是不差錢的,也自然不會去貪。但是奴婢知道,現今我大明各類工廠出品的東西日新月異,海外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