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上前將藥接了過來,關切道:“老爺,這是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

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包藥拆開。

樓星辰用了大紙包將老先生後開的那幾服藥一股腦地包在了其中,是以外面根本無從看出到底是何種草藥。

“你……”

下一刻,李氏看到裡面小藥包上工工整整的字之後,頓時愣在了當場。

“夫人,怎麼了?”

李氏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啐道:“怎麼了?你自己看吧!”

說罷,那幾包藥被她扔了過去。

樓叔弼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小藥包上貼著的藥方,工工整整,清清楚楚地寫著“回龍湯”“益多散”“禿雞散”等字。

那夥計見樓叔弼臉色轉陰,大致猜到了情況不對勁,不待樓叔弼巴掌扇過來,已經向後推出了一步。

樓叔弼額頭、脖頸子上青筋畢露,厲聲喝問:“混賬,何人讓你送來的?”

“難道你沒有腦子嗎?”

這……我怎麼會用這種腌臢東西?”

夥計苦著臉解釋:“老爺,小的真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藥,也不敢擅自開啟看啊,樓下那人只說讓小的趕緊送上來。”

這邊一爭吵,焦家的人自然湊了過來,最先過來的便是焦豐的妻子,她和李氏就要成為親家了,有些事上自然要幫襯一些。

不過當她走到近前看清那藥包上的幾個字時,忍不住地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任厚厚的粉底也是無法遮住,輕啐了一聲低下頭去。

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地偷瞟了樓叔弼幾眼,心道:“看他也就是四十歲不到的年紀,身體也不差啊,沒想到竟是個樣子貨!”

又用很是同情的目光掃了李氏一眼,自己這位姐妹年紀也不大,怪不得看上去那麼老像,原來自家丈夫是個銀樣鑞槍頭。

又看了看未來的女婿,暗暗擔心:“但願姑爺莫要像他爹那樣,否則我那可憐的女人豈不是要守活寡!”

只是一瞬間的工夫,焦豐妻子臉上的表情,當真可以用變化萬千來形容。

在場的男人也都有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樓叔弼,有的人感同身受地暗暗同情,有的則是厭惡鄙夷甚至是幸災樂禍的。

樓叔弼的一張臉跟豬肝似的,呼呼直喘,妻子李氏雖然年老珠黃,但對他管得甚嚴,費心了心機防著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樓叔弼每次要搞點小動作都得絞盡腦汁才行。

何人竟如此地缺德,在這種事上做文章。

說實話,這些藥物他也不是沒有吃過,但那都是偶有為之,還是偷偷地去藥店買,從不敢假手於人。

若是平時本就沒有這個事,樓叔弼或許還能沉住氣,可是自己屁股確實不乾淨,他固然生氣,但還不敢大聲辯駁,生怕說錯話,讓自家夫人抓住把柄。

樓叔弼精明是沒的說,可李氏在家裡頤指氣使慣了,此事若是不掰扯清楚,是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怪不得這夯貨十天半月的也不碰她一下,愈想愈氣,李氏上去捶打樓叔弼的心都有了。

可忽地想起此處還有焦家的人和一眾小輩,如此雌威大發,著實有些不妥,這才忍住了心頭一口惡氣,但仍氣得臉孔脹紅,看著樓叔弼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樓叔弼就要出言解釋一番了,可還沒有等他開口,席間便傳來了噗嗤的笑聲。

這種事本就是難以啟齒,任什麼人得了此種隱疾,定是當堂矢口否認。

可否認並不等於澄清,樓叔弼已經做好了被焦家人恥笑的心理準備,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可是待聽到方才那一聲笑時,樓叔弼胸中的怒氣便再也無法平抑了。

豈有此理,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