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著他,這實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接下來的事情便按照正常發展了,只是鼠鬚鬍強忍著將那騷臭的稀泥抹到臉上之後,臉上的疼痛麻癢之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兒。

疼起來便如萬根鋼針刺入肌膚,癢起來恨不得將臉皮都扯掉。

疤瘌臉等人看得膽戰心驚,誰也不敢上前搭救。

一撮毛駭然道:“沒想到那小丫頭如此的惡毒,我們將來所受的凌辱荼毒,豈不是比今日更加厲害?”

疤瘌臉咬牙道:“她這是故意折磨我等,當真是可恨……該殺!”說到最後“該殺”二字之時,全然沒了之前的氣勢。

這時,一撮毛忽然道:“哎呀,我方才差點忘了,那小丫頭說是讓我們用他人的尿和泥敷臉的……”

此言一出,群賊恍然大悟,可不是,人家白衣少年走之前說得明明白白的,而那鼠鬚鬍方才可並未求助他人。

典型的不遵醫囑,非法行醫,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疤瘌臉不忍見兄弟受罪,對一個賊人道:“你,快去,活了泥塗到他的臉上!”

那人卻遲遲不肯動,疤瘌臉怒道:“你他孃的還不快去。”

那人道:“我的這份若是給了他,誰來給我解毒?”

疤瘌臉哭笑不得,好麼,一泡尿算得明明白白的。

也是,鼠鬚鬍自己已經尿了,而且此時正在滿地打滾哀嚎,估計一會兒即便恢復了,也幫不了他人了,這就少了一份。

剛才這個手下怕的是自己這份救了鼠鬚鬍,一會兒沒人救他。

合情合理,沒毛病。

疤瘌臉正在躊躇之間,忽地一個手下道:“我給你,我的多,兩個人和泥,足夠!”

疤瘌臉終於鬆了口氣,望著痛苦不堪的鼠鬚鬍,在心裡默默地道:“兄弟你再堅持片刻,有救了!”

……

之前被疤瘌臉派去跟著一撮毛的那個矮個子賊人,是唯一一個如今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人。

為了防止被一撮毛等人發現,他跟的有點遠。

也正是如此,讓他有幸看到了一撮毛等三個人被馬蜂狂追狂蟄的一幕,當時他被嚇得腿肚子直轉筋。那群蜂兒就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將一撮毛他們三個人圍在當中。

矮個子賊人很擔心三個同伴就此被馬蜂吃掉。

同時,他看見了最先出現的那個女子在一撮毛等人被馬蜂困住之後,不敢再多停留,直接向前跑了開去。

矮個子賊人當即扔下同伴不管,去追小魚兒。

至於後來白衣少年制服疤瘌臉等人,他便不得而知了。

眼見小魚兒越走越快,矮個子賊人心中發急,偏偏他的腿短,追起來十分的辛苦。

穿過竹林,又上了官道,只是轉了幾個彎,官道上寂寂無人,這矮個子賊人不禁愕然:“人呢?難道飛天遁地了不成?”

他緊走幾步,忽地停住了身形,目光順著路邊半人多高的野草一點一點的梭巡過去。

“哈哈,這小丫頭一定是發現了我,藏進了草叢之中。”

“極有可能,嘿嘿,這草如此的厚實柔軟,竟是連地方都不用換了。”矮個子賊人嘿嘿淫笑著扒拉著草叢。

一小片草在微微顫動,和周遭被風吹拂的完全不一樣。

矮個子賊人早就利令智昏,咧嘴笑道:“沒想到你早就在這裡等大爺我了,嘿嘿,還真是乖巧無比!”

他打定了主意,反正這個女子是從一撮毛他們手中逃脫的,只要自己做的隱蔽,沒人會知道真相。

他繼續嘿嘿笑道:“趕緊出來吧,今後跟著大爺我,你有吃有住,還能每日快活如同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