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唱的這一波操作簡直讓鄧家父子感激涕零,兩人再次給陳唱跪下磕頭謝恩。

十五畝中等水田,老佃戶家每年還能多出二十多石的稻米。

就是老大、老二再給他們老兩口添四個孫子,將來也夠吃了。

老佃戶想起幾個大孫子圍繞在膝邊,嘴角便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陳唱雖然不習慣被人跪,但是這個時代的禮節便是如此,也不好太過於強求。

好一會兒,老人才從地上起來,額頭上都磕出了血印子。

陳唱的心中一酸,其實這些百姓的要求很是簡單,只要沒有戰亂,一家人能夠有個遮風擋雨的住所,有地種,不用餓肚子便是。

陳唱對老佃戶道:“老人家,這十五畝地可以都租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老佃戶毫不猶豫地道:“小郎君請講,只要是小老兒能做的,一定做。”

“方才我說了老人家對種地內行,希望你不要只顧著自己家的地,在閒暇之餘還要多教授鄰里們一些種地的經驗才是。”

“不過,這很有可能往來奔波。當然,你們從中辛苦,你們的好處,我自然也不能短了。”

老佃戶忙擺手:“小郎君,這點事對小老兒來說不算什麼,小老兒這幾年的身子骨還算是硬朗,跑跑顛顛的不打緊。”

管事在一旁也跟著附和:“姑爺,鄧老漢一向是樂於幫助人家的,而且從來不計較報酬。”

鄧大郎道:“不錯,阿父一直告訴我們,人家有了難處能幫則幫。”

陳唱不住地點頭,看來找鄧老漢一家是找對人了。

“老人家,我說過不讓你白忙活的,你看這樣行不行?”

“經過你指點的那些租戶們,若是來年比上一年的收成有所增加,那麼增加的這一部分就可以抵你們家的租子。若是租子都抵完了,那剩餘多出來的這些糧食,你們鄧家便可以百中取一。”

“你看如何?”

鄧家父子再次詫然,每年十五六石的租子免了,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樓家的地近九百畝,若是每畝增產一斗,那九百畝便是九十石,也就是他們鄧家可以得到近一石米。

畝產僅僅增加一斗,這是最為保守的估計,鄧老漢認為這些人若是都按照自己的方法耕種的話,畝產最起碼能夠增加三到四鬥,也就是說鄧家可以白白再得到三四石米。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簡直是跟做夢一樣,好夢一個接著一個!

不等鄧家父子表態,陳唱又道:“每個月都要勞煩老人家在莊子裡給附近的鄉親們講講如何耕種,只有去聽講的農人才有資格得到您的指導,這些情況莊子上都會記錄在案,到了年底,各租戶交租子的時候,老人家的受益也會統一結算。”

“屆時,老人家是直接要糧食,還是按照時價折算成錢帛都可以。”

“另外,老人家為鄉親們授業也有一份薪資,每次三百文如何?”

放在後世,這就是客座教授。

老佃戶聽了腦袋暈乎乎的,人都傻了,還有錢拿?

動動嘴皮子,一年便是三貫多。

他這次不勞煩兒子了,自己在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管事在一旁看了羨慕不已。

鄧家父子再次跪下磕頭。

陳唱道:“老人家,到時候在教授鄉親們的時候,您可不能藏著掖著啊?”

老佃戶拍著胸脯,賭咒發誓地道:“小郎君,小老兒是個實在人,可不是處處使巧弄嘴的主兒。只要是小老兒知道的,斷然不會隱瞞。那地好不好,您去了一瞧,左右再一打聽,根本就瞞不得人,小的再蠢,哪敢在這上面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