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外傳來了喧鬧聲,是小校帶著兵丁進入了婁府。

婁郎君見大事不妙,趕緊起身相迎。

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卻有些顫抖:“不知各位深夜到府上,有何貴幹?”

他這是明著揣著明白裝糊塗。

那小校叉手見過了禮,笑眯眯地道:“深夜叨擾,實屬不敢,但又不得不麻煩婁郎君。”

當即將崔七和崔管事械鬥雙雙殞命的事情講述一遍。

婁郎君佯裝大驚失色的樣子,推說他根本不知道此事,即便那兩人械鬥也與自己無關。

小校笑而不答,婁郎君心知肚明,這是要抓他的把柄。

他情急生智,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那崔七和崔管事雖是血親的堂兄弟,但兩人素來不合,這一點府上的家人均可作證,想是兩人又為了什麼事情發生爭執,以至於動了利刃兵器。”

他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侍妾心領神會,立即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已經用托盤端來了二十貫銅錢,俱是用紅布蒙著,重量不小,直累得那侍妾額頭汗涔涔的。

婁郎君上前接過托盤,放置案几上,低聲道:“崔七和崔管事畢竟是我府上的下人,此事煩勞你和諸位兄弟們了,這些不成敬意。”

小校兩眼眯笑,婁府的實力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動得了的,此番前來無非是賣個人情、求點財,眼見目的達到,當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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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使得?我等也是深夜巡街至此,碰巧發現了,好在那崔七被我的手下及時擊殺,這才不至於釀成更大的禍端,也免了婁郎君日後頭疼,不是?”

“諸位兄弟保境安民、為民除害,才有我等這太平日子。那崔七平日裡就帶著一幫狗腿子,到處打著我的旗號欺男霸女,此番了結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兩人寒暄一番,小校帶人離開。

崔七和崔管事畢竟是非正常性死亡,照例是要帶回衙門裡的。

礙於婁郎君的面子和二十貫的好處費,圍觀的家丁們便不用悉數抓走問話了,只挑了幾個帶頭的。

門一關上,婁郎君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覺虛脫了一般,侍妾急忙上前捶打肩膀助他解乏。

婁郎君回想此事,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崔七前腳剛剛向自己表了衷心,後腳就被堂兄所殺,這也太巧了。

見婁郎君若有所思,侍妾離了他,自去端茶,片刻後款款而來。

“郎君,這是新得的茶葉,嚐嚐。”侍妾嘴角微翹,將茶盞輕輕地放在書案上。

婁郎君出了不少的汗,的確是渴了,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隨即皺起了眉頭。

“這信……怎麼變成了白紙?”

崔七帶來的那張夫人寫有款款深情的信箋,此刻卻成了白紙一張。

侍妾道:“定然是那崔七戲耍郎君你。”

婁郎君不以為意地道:“非也,崔七一心攀附於我,斷然不敢幹出此等事來,這幕後一定有人在操縱著。”

:()南北朝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