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她的嬌羞惱怒毫無反應,似乎也根本沒有意識到方才鼻尖碰到人家。

見此狀,水靈兒反倒是羞意稍減,怒氣漸盛。

自己投之以桃,郎君卻未曾報之以李,心中沒來由地有些失望,將頭往一邊偏了過去。

此時時辰尚早,太陽並不酷烈,路旁的蘆葦、野草隨風搖曳著婆娑的身影,不時吹來一縷清涼的微風,散發著清澀的爽意,拂在水靈兒嬌嫩光滑的臉頰上,甚覺周身舒爽,暫時忘記了心中的不快,不覺露出一副甜膩的笑容。

陳唱偷偷睜眼看著自已眼中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她的手,一痕滑膩攸然襲上心頭。

水靈兒手被他用力一握,低頭剛好看到陳唱嘴角浮起一抹壞壞的笑意,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輕嗔道:“怕是這馬車再顛簸一些才趁了你的心意!”

前面趕車的車伕不知怎麼聽到了,半扭過頭來朗聲說道:“姑娘莫不是嫌老漢趕車太快了?”

“不快不行啊,我家小姐似乎有什麼急事,不讓我等在路上多耽擱,還請兩位多多包涵。若是在平時,老漢的這身驅馬駕車的本事,你們二位坐在車上便如同在家中榻上一般平穩。”

陳唱聽車伕這麼一說,笑得幾乎露出了後槽牙。

水靈兒咬著嘴唇,這車伕也真是的,什麼榻上不榻上。

,!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緊跟著手掌心被陳唱輕輕一搔,癢得她玉手一縮,口中一聲輕呼。

陳唱抬頭,只見她柳眉彎彎,櫻唇微翹,一副似喜似慍、嬌媚入骨的美妙神情,不由得心中一蕩。

那車伕倒也健談,便問了二人的來歷,陳唱在水靈兒的扶助下坐了起來,便將船上的那番說辭又複述了一遍。

那車伕看上去性子粗疏,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一味地大罵那些山賊流寇兇殘暴戾、禍害百姓。

陳唱清了清嗓子,問那車伕道:“這位老丈,在下二人蒙你家小姐所救,可還不知你家小姐姓名,老丈可否告訴在下,在下也好知道恩人是誰。”

車伕哈哈一笑道:“我家小姐像極了夫人,自幼便是心地良善,此事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哦,對對,小姐的芳名自然是不便問的,那這姓氏總可以告訴在下吧?”

“樓!老漢不才叫作樓五。”

陳唱一聽這個姓氏頓時心裡一哆嗦:“他要去成親的那家姑娘便也姓婁,方才那位小姐不會就是……”

一想應該不會那麼巧,急問道:“是哪個婁?”

樓五道:“自然是高樓的樓了!”

陳唱聽了之後,心中心中一顆大石才落了地,此樓非彼婁,看來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水靈兒從二人的對話中大致也明白了陳唱心中所慮,不由眉心緊蹙,儘管排除了剛才那個小姐不是陳唱未過門的妻子,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去面對的。

對於自己那未婚妻婁大小姐,陳唱是一點也不瞭解,藉著這個當口,剛好可以問問這位樓五,多瞭解點資訊,也好應對,便問:“老丈,那江陵城中可還另外一個婁家,就是不帶木字的那個婁?”

樓五將大肚子腆著肚子說道:“那是自然,在江陵,若非是本地人,外來的還真是很難分辨出兩家的區別來。你說的這個婁家,是本地的富商巨賈之一,現任的家主名叫婁作成,婁家自漢末三國起便以造船為業,歷經數十代,如今已經能造出兩萬觥的大船。方才你們所乘的那艘船,便是婁家所造。”

陳唱聽了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頭有些大,敢情自己的未婚妻是個大富之家的小姐。

這下麻煩了。

在他的印象當中,這些嬌小姐的脾氣都不大好,何況他又帶著水靈兒。

他握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