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都慌了手腳,便把顏千石當成了救星。

韋傳正讓周義海下躺下,藉著火把的光亮撕開了周義海的甲衣,卻見箭頭已經沒入了肋下,細長的箭桿隨著周義海的喘息兀自有節奏地顫著。

韋傳正不敢擅自給周義海拔箭,又見顏千石猶猶豫豫始終未能上前,喝罵道:“你這胖子,為何還不過來給周校尉取下箭頭?”

顏千石顫巍巍地答應一聲,極其幽怨地望了陳唱一眼。

七郎啊,這次你可是將阿兄坑死了!

陳唱從顏千石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哪還顧及那麼多。

顏千石本想鋸斷箭桿,可他的手顫抖著猶如篩糠一般,碰到箭桿後疼得周義海一陣悶哼。

韋傳正一把揪住了顏千石的後脖領子,將環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道:“你他孃的到底會不會醫術?會不會治療箭傷?”

顏千石又白又胖,面板嫩的跟嬰兒差不多,刀架在脖頸上,人嚇得一抖,殷紅的血珠就滾落在了韋傳正的刀身上,顏胖子怪叫一聲,差點沒昏死過去。

正在這時,一箇中氣不足但是語氣堅定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我來!”

陳唱的毛遂自薦讓王大小姐等人側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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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傳正不樂意了,鬆開了顏千石,對陳唱大喝道:“你自己尚且半死不活,如何救人?我看周校尉的傷勢就是讓你們兩個混蛋給耽誤了!來人,給我拖到一邊去,少來煩老子……”

他話音方落,那邊陳唱卻是腳下一軟,跪在了王嬛的面前。

韋傳正罵道:“你小子就是給大小姐磕頭也沒用。”他朝著塢堡裡喊道:“有沒有醫工,有醫工沒有?……喂,你小子幹什麼?”

醫工便是醫生,只是醫生一詞始於唐,而大夫、郎中則始於宋。

方才韋傳正大聲喊著醫工,眾人的目光也跟隨著向塢堡看去,均盼著妙手回春的醫工能出現。

等聽到韋傳正再次呵斥陳唱時,這才發覺陳唱的手已經抵近了觀察周義海肋下的傷口了。

韋傳正要將他一腳踢開,王嬛發話道:“且讓他一試!”

“大小姐,他……”

王嬛柳眉一挑:“難道你另有他法?”

韋傳正一時語塞:“這……”

他真怕周義海沒能死在兩軍陣前,反而被這個不知根底的傢伙給稀裡糊塗地治死。

顏千石一見陳唱要給周義海治箭傷,也不由地一驚,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你……你……還是……還是……我……”

陳唱擺擺手,笑道:“你什麼你?說話都不利索了!”

周義海朗聲道:“這枝箭和蒼蠅叮咬沒什麼兩樣,將來只不過是另一個我可以向兒子炫耀的疤痕。來吧,趕緊給老子拔下來!”又對著王大小姐和韋傳正道:“不必為我分心,安心守好塢堡才是!”

論起打仗,韋傳正自是比王大小姐更加的內行,便由他率領侍衛和青壯們跟外面的山賊對峙,留下王大小姐從旁看著陳唱給周義海拔箭治傷。

“周校尉,待會兒怕是有些疼,還需忍耐一下。”陳唱提醒道,這個時候可沒什麼麻沸散用。

“無妨,想當年關二爺刮骨去毒,臂血流離,盈於盤器,而他卻割炙引酒,言笑自若,某雖不才,雖不敢自比他老人家,但若是眉頭皺一下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那我就開始了!”陳唱倒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敢於策馬闖入賊寇群中衝殺的漢子,縱然這傢伙方才也曾哎呦哎呦地呼痛,男人嘛,都好面子,嘴上是不肯認輸的。

下一刻,在王大小姐、顏千石兩人懷疑的目光下開始為周義海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