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的不健康。

心念剛剛至此,記憶彷彿被突然接通了一般,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瞬間亂七八糟地湧入大腦中。

這裡自然不是什麼陰曹地府,而是南北朝末期的後梁小朝廷治下。

陳唱之所以知道一些南北朝的歷史,得益於上輩子喜歡辭賦、書法繪畫藝術之類的。自魏受漢禪,三國鼎立,晉室南遷,五代迭起,南北分立,以迄隋之統一中國,三百六十餘年間,朝代迭興,干戈不絕,民不聊生,這後梁小朝廷還真沒什麼存在感。

侯景之亂中,少年英武、老年佞佛的梁武帝蕭衍被困死,其兒孫在各地自立旗號稱帝,梁朝分崩離析,江北、淮南之地悉陷北齊,漢中、巴蜀則沒於西魏,隨後宇文氏廢西魏恭帝建國,國號周。

此時的後梁,雖延繼著蕭氏的國統,但國小力弱,只有江陵約三百里的一州之地,在北周卵翼下仰人鼻息。

如今他的名字依然叫作陳唱,乳名七郎,來自益州,父親亡於戰亂,母親也在半月前病死,臨死之前讓他去江陵投親。

原主冒雨趕路溼邪侵襲入體,路過此地昏倒在地,幸被眼前這祖孫二人所救。渾渾噩噩之中,依稀記得原主也曾向祖孫二人介紹過自己的情況……

,!

“七郎?”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再好好想想,過所可是遺失在村子周遭?”

陳唱再次看了這個胖子一眼,這傢伙叫顏千石,是一旁老者顏修的孫子。顏修在南梁朝時也曾在地方官學教授五經。

此時,陳唱的腦子裡一直再盤旋著兩個字——

穿越!

這恐怕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了。

在顏千石的幫助下,陳唱緩緩地站了起來,踉蹌地走到了一個小水窪旁。

原主的身材高挑,褒衣博帶穿在他身上原本應有幾分衣袂飄飄的感覺,但寬衫大袖沾滿了灰燼塵土,還燒了六七個破洞,戴在頭上的小冠歪歪斜斜,俊臉已被煙火燻黑。

陳唱蹲下身去就著一個小水窪將臉洗了洗,看了看水中那張臉有些愣神。

水中的少年約十七八歲的年紀,唇紅齒白,丰神俊朗。

這翩翩風姿,簡直可以去靠臉吃飯!

“我竟然穿了……”

“淨說胡話,當然穿了,難不成是光著不成!衣衫是我給你換的,大了一些,不甚合體。”顏千石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陳唱沒有理會這胖子的打岔,方才提出的過所,則是透過關戍時拿的通行證,類似於身份證加護照。過所到底是如何丟的,丟在何處,全然記不起來了。

問及睡了幾日,見顏千石伸出三個指頭,陳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信已然烘乾,可……”顏千石像是做錯了事一般。

陳唱接過顏千石遞過來的一封書信,記得曾揣在原主懷中小心翼翼地儲存,可早已被雨水淋溼,縱然此刻烘乾了也是皺巴巴的,他將桑根信紙小心翼翼地展開,紙上的筆墨字跡已然模糊成了一團,再也無從辨認。

陳唱皺眉回憶著,信上大致說要一月之內務必赴江陵成親,女方家應該是姓婁,而且聽顏千石說婁家是江陵城中的高門大戶。他努力地回憶,但卻發現原主留給他的記憶並非全部,而是殘缺不全的。不過,當前也無暇顧及此事。

因為,如此算來,距約定之期僅餘十日!

逾期婁家便會遭大難,甚至有可能出人命,至於要死的是什麼人,信中並未提及。

這催婚簡直是往死裡催!

老天不公啊……

憑什麼人家一穿越就在官宦富貴人家,帶著幾個狗奴才調戲良家婦女?

憑什麼我一穿越就得來個江陵一百二十時辰?

斜風細雨吹進了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