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唱如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也不知道是給他換上的,問起他舊衣服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小魚兒支支吾吾的。

陳唱是擔心那張當鋪憑據,那塊玉牌還要靠它去換呢。

小魚兒卻想歪了,臉紅著快低著頭絞起了衣角:“當時……當時是小姐……”

“你家小姐給我換的衣服?”陳唱的眼睛陡然睜大。

“不……不……”小魚兒連連擺手。

“難道是你?”

“不……不……也……也不是……”小魚兒說話越發地不利索了,“婢子是聽小姐……聽小姐說是府中的男家丁換的,婢子不曾……不曾給姑爺換……”

“唉……竟然是這樣。”

“姑爺……姑爺……”小魚兒自是聽得臉紅,掉轉身兒,看牆壁上掛的字畫,只是那畫上是山水,是花鳥魚蟲,又或者是人物,根本沒有映入腦中。

她方才的話半真半假,外面的新衣服是她親自給陳唱穿上去的,可是一旦承認了,怕是其他的事情也說不清了。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問問我原來的那身衣服去了哪裡?”

“啊?”小魚兒又羞又氣,這才發現自己被人帶到溝裡去了。

“你們小姐怎麼不來?”

“小姐她……”

小魚兒意識到是陳唱在套她的話,連忙捂住了嘴巴。

紫菱一直在叮囑她少說話,可是每當陳唱問起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想說,就像見到了好吃的食物一樣,管不住嘴。

“罷了,反正你也不想說,我也不問了。”陳唱翻了個白眼兒。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多長時間?對了,我能給外面的人捎個信嗎?”陳唱又問。

“不能!”這次小魚兒倒是十分的乾脆,這也是紫菱叮囑過的。

“那要到什麼時候?”陳唱擔心水靈兒知道自己是失蹤之後會著急。

“這個婢子也不知道!”小魚兒現在乾脆是一問三不知。

陳唱笑了笑,看來這小丫頭已經對自己心生警惕,處處防著自己。

“那我再問你個問題,你家小姐為什麼那麼急著成親?”

小魚兒瞪大眼睛望著他,進府之後,好像旁人也沒有接觸過他,自己也未曾就此透露半句,這等隱密的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陳唱盯著小魚兒驚慌失措的俏臉,他透過那封信就猜到了樓家出事,可是具體是何事並不知道。

“這個……這個……婢子也……小姐自然會告訴你的!”到了後來,小魚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索性將包袱甩給了自家小姐。

“別急著拒絕,先讓我猜猜!”陳唱笑嘻嘻地看著小魚兒,“是不是你們家小姐太醜了,怕自己嫁不出去?”

“才沒有,我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美貌……”

“那就是有紈絝子弟看上了你家小姐,她便急急地嫁了,好斷了那些人的念想!”陳唱忽然想起了皇宮之中選秀女,民間搶新郎的典故。

“也不是……傾慕我家小姐的郎君才子雖然不少,但是小姐他已經……”

陳唱點點頭,看來人家早就有意中人了,可是既然如此嫁給意中人豈不是更好,何苦再讓自己當這個備胎呢?

即便雙方有婚書約定,只需跟自己說明即可,原主不夠通情達理嗎?

強扭的瓜不甜,若是我的話,我肯定該放手就放手。

正所謂握不住的沙,就該放了它。

淅淅瀝瀝的春雨下起來就沒有要停的意思,整個江陵城猶如浸染在詩畫裡一般,頗有一種美感。

雨絲裹著一股涼風拂過人們的臉頰,觸動了心絃,可缺少陽光的的春景總是差強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