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五郎咽口吐沫,兩腿發軟,對面的人是何許人也,他不清楚,將要帶他們到哪裡去。

“上車!”一個大漢冷聲命令道。

三個潑皮面面相覷,大漢不耐煩道:“你們三人好大的架子,難道讓我們抬你們上去不成?”

莊五郎知道對方既然是在大牢門口來接他們,此時即便是當著獄卒們的面暴打他們一頓,獄卒們也會假裝沒有看到。他們三人的性命就在這些不知身份的大漢手中,此時還能如何,只能是乖乖上車。

車把式輕輕地在牛背上一抽,犢車緩緩而行。

此時,站在大牢門口的幾個獄卒望著漸漸遠去的犢車,其中一人伸了個懶腰,說道:“總算是把這三個夯貨送走了,走,咱們兄弟幾個回去喝點去。”反正也被人攪了清夢,索性不再睡了。

來提人的陳唱不僅帶來了縣尊大人的腰牌,還有好酒好菜,甚至每人還有一袋銅錢的賞錢,嘖嘖嘖,小郎君不愧是江陵來的,大手筆!

可讓人詫異的是,小郎君既是來接人的,可從頭到尾不與那三個潑皮打照面,當真是好生奇怪。

就在眾人興高采烈地要回到牢房之中,一個獄卒捂著肚子說道:“你們幾個去喝吧,我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先去趟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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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也不以為意,揮手讓他自去便是。

待眾獄卒走入大門之後,那名跑肚拉稀的獄卒卻是順著牆下的陰影撒腿飛奔而去。

載著莊五郎等三個潑皮的犢車沿著街道緩緩地行駛著,莊五郎很快就發現火把熄滅了,車窗簾子緊閉,裡面一團漆黑,只聽到兩個同伴沉重的呼吸聲,莊五郎時刻保持著警惕,若是他們兩人突然暴起向他發起攻擊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緊張地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咣噹一聲,緊接著犢車便停住了,莊五郎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門簾被掀開,為首的那名大漢出現在莊五郎三人的面前。

“下車!”

如今的莊五郎猶如砧板上的魚肉,如何敢不從,三個潑皮膽戰心驚地下了車,這才看到此處是一處十分僻靜的小巷子。他們三人都是此地的城狐社鼠,對地形極為熟悉,很快就從認出了這裡正是城北的一片廢棄的區域。

當年江陵之戰,紫陵縣也飽受戰火摧殘,尤其是城北這片區域被當時的西魏大軍付之一炬,即便是後來停戰休養生息,但人們都是在南城一帶重新建造房屋,以至於北邊冷落了下來。

莊五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不妙,隨即又是撲通一聲跪倒求饒。

為首的漢子冷哼了一聲,竟是命人遞過來三個小包裹,低聲道:“包袱裡有衣服,換上,還有答應付給你們的賞錢,一文都不少,也都放在裡面了,你們三人拿了錢趕緊滾蛋,去別處風流快活一陣兒,待風平浪靜再回來。要是不慎露出蹤跡,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莊五郎三人幾乎要喜極而泣,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些,原本以為要吃一輩子的牢飯,甚至是被問斬,誰會想到竟然被放出來了,而且還有人給他們錢財,讓他們遠走高飛。

莊五郎叩頭,代表另外兩個潑皮說道:“小的們明白,謝大老爺的賞賜,請好漢轉告大老爺,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為首的漢子看了看他們,說道:“趁著天黑,趕緊走吧,雖然城門緊閉,但我相信也難不住你們三人。”

莊五郎等人此時就像是還陽了一般,又點頭哈腰地道了謝,這才眉開眼笑換上衣服,將各自的錢袋貼身裝好,一步三回頭鬼鬼祟祟地離開了這條偏僻的小巷子。

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話,雖然高矮潑皮認為他們和莊五郎之間有血汗深仇,但此時尚未到安全之所,這筆賬也就不急於一時去算。

直到走到巷子口,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