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唱快步上前:“三叔還有何吩咐?”

三叔看了不遠處的小魚兒和顏千石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大房之中,也就是你,三叔看著還算順眼,今日既然來了,索性便跟你是說了。”

說到此處,他故意頓了頓,十分認真地盯著陳唱。

陳唱笑道:“多謝三叔抬愛!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便是!”

樓三叔這次來找樓清漪還真有事,樓昱病重,樓家三房貌合神離,各懷心思。

二叔和三叔商量了一番,便開始琢磨家產的事了。

目前樓家並未完全分家,其田產、鋪面等只是分給各房管理使用,其所有權仍是樓昱的。

在當初分家之前,樓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三房分得田產、鋪面等數量都差不多,只是老大樓伯符讓著兩個弟弟,便提出要少分一些。

知子莫如父,樓昱最為了解長子,樓老大性情敦厚純善,孝友仁慈,從來不與兩個弟弟爭什麼。

但作為父親,樓昱並未答應長子的建議,在分配田產、鋪面時厚此薄彼,偏向了樓家大房,典型的不讓老實人吃虧。

兄長謙讓的事情,樓家老二、老三並非不知道,但他們根本不理解兄長的一片苦心,反而認為是兄長在老父面前耍的心機,利用老父的同情心欲擒故縱。

大房的諸多產業當中,有一處最讓樓二叔、樓三叔眼饞,那便是位於獅子大街之上的悅江樓。

那裡市口極好,坐在頂樓靠窗處那裡可以看見江水碧如玉帶,品美酒佳餚,賞無邊美景,著實是一種享受,悅江樓自然是日進斗金。

樓三叔已經讓人打聽過了,聽說婁家願意出五萬貫來收購悅江樓,但被樓清漪拒絕了。

悅江樓是大房的,但樓三叔可沒閒著,這些年也往裡面安插了幾個眼線,為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能夠在奪回悅江樓的時候發揮關鍵作用。

上個月,他得到暗報,悅江樓內部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但是掌櫃的一直捂著。

直覺告訴樓三叔,他的機會來了。

所以,他一大早便來找樓清漪,其目的就是探探口風。

“侄女婿,你是個男人,總不能一天天的待在家中,讓女人養活你吧?”

陳唱聽他丟擲這麼一句,便知道這傢伙估計憋著什麼壞水呢,他心中鄙夷,但仍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三叔,您說的是,我也不想這樣啊!”陳唱故作為難,“要不您給我找點事做?”

樓三叔嘿嘿笑了幾聲,心說這人怕是待傻了吧,讓我給你找事做,我能給你找什麼事做?

自己這個侄女這麼精明,為何眼光如此之差,竟然嫁了這麼一個迂人?

原本以為無錢無勢也就算了,腦子竟然也不夠靈光。跟原本說好的那個

不過,這剛剛好,若是太精明瞭,反倒要費上一番功夫來說動他。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三叔那裡暗自得意,眉梢間都露出了喜色,恰好被善於察言觀色的陳唱看在眼中。

見陳唱在看著自己,三叔連忙收斂心神,面露難色地道:“這就為難我了,我那侄女極有主見,我雖然是他三叔,可你的事情我還真的做不了主。”

他看看四周,故作神秘地道:“不過,有句話,三叔還是要提醒你,男人手裡一定要有錢才行,否則得處處看別人的眼色,你說是不是?”

陳唱連連點頭:“多謝三叔提醒!”

三叔又道:“我也就是看你對脾氣,換作旁人,我可沒那麼閒心說這些話。”

“那是,那是,三叔對的抬愛,我銘記在心,銘記在心……”陳唱拉下臉皮,也不管小魚兒和顏千石頻頻向他投過白眼來。